杨霖哦了一声,说道“那你陪我出去,一块见见吧。”
身披着蓑衣,杨霖带着殷浅浅来到花厅,一个灰衣文士正襟危坐在厅内,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很多地方浆洗的发白。反倒是拢发一丝不苟,看上去十分立正。
杨霖暗暗惊奇,殷浅浅不是不孝顺的人,为了给自己的爹看病,甚至来回奔波,最终羊入虎口求到了自己门前。
自从她跟了自己之后,杨霖每个月给她的月钱不少,别的不说,光是她平日里的首饰和衣裳就花不少钱。怎地她爹如此寒酸
看到两人进来,中年人站起身来,抱拳弯腰道“开封殷慕鸿见过杨少宰。”
杨霖上前扶起他,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浅浅是我爱妾,算起来是我该行礼才对。”
殷浅浅收起在闺房的万种风情,俏媚模样全然不见,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不难看出是家教甚严。
殷慕鸿没有顺杆子爬上来攀亲戚,反而正色道“浅浅只是少宰侍妾,哪有少宰给在下行礼的道理。”
在大宋,一家之中尽管妾的地位高于婢,但实质上和婢女同列,依旧属奴仆身份。
殷浅浅脸色羞愧发红,低着头眼角委屈地泪珠打转,也不敢哭出声来。
杨霖心底有些不高兴,既然成了自己的女人,便是她爹也不能欺负。
但是这事又棘手的狠,这浅浅明显是十分敬重自己的亲爹,要是自己为她出头,给她爹一个难堪,估计会让这妮子更加伤心。
杨霖忍着气,往椅子上一坐,不悦地道“那你见我,所为何事”
殷慕鸿说起正事,明显精神了许多,凝声道“天降暴雨,三日不歇,开封一带,几成汪泽。此时城郊各县、村落,无数难民无家可归。少宰身居要职,正该趁此机会奏请陛下,接济难民,开仓赈灾,以解生灵倒悬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