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即将被带走的管事和七皇子的女人,杨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生怕,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为了性命着想,杨妡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六皇子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饶:“六皇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您放过我。”
往日特别怜香惜玉的六皇子此刻却异常冷漠,居高临下,瞥了杨妡一眼之后,道:“带走!”
见侍卫要来拉她,杨妡立马道:“六皇子,此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但,这件事情七皇子妃知道,左相也参与其中。”
六皇子终于正眼瞧了杨妡一眼。
杨妡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用,继续说道:“我有证据,只要您能饶我一命,我就告诉你。”
六皇子盯着杨妡看了许久,道:“把她带上。”
七皇子很是谨慎,他们在书房里并未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想到七皇子素来宠爱杨妡,或许,她真的知道什么也说不定。
“是。”
卫絮茹彻底愤怒了,大吼:“杨妡,你攀扯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父亲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信口开河,污蔑我父亲。”
“你们害死我儿子,还企图害死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日?”杨妡冷冷说道。
“是刘氏推了你一把,管我什么事?”卫絮茹反驳,“当初刘氏的孩子不也是你弄掉的吗?”
听着这两个女人的话,六皇子不耐烦地蹙了蹙眉,没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直接让人带走了。
很快,一切都安静下来。
抬头看着天上飘落的雨丝,六皇子重重叹了一口气。
六皇子回宫复命时,跟四皇子在宫门口相遇了。
跟六皇子的沉痛不同,四皇子很是兴奋。
“六弟,你也回来了?”
六皇子冷着脸说:“父皇还病着,四哥这么笑不好吧?”
四皇子听到六皇子如此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摸了摸鼻子,跟在六皇子身后入宫。
入宫之后,二人皆发现,宫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此刻,德宁帝已经喝了太医熬好的药,睡下了。
看着面容憔悴的德宁帝,六皇子的眼眶一下子又红了。
看着昔日最疼爱他的父皇躺在这里,他心里异常难过。
谢谦璟上前,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六皇子抹了抹眼泪,问:“五哥,太医怎么说,父皇是不是……是不是……”
看着六皇子这一双难过的眼睛,谢谦璟不忍心说出来实情,但又不得不说出来。
“父皇本就病了几年,太医说,没几年时间了,如今又遭逢此事……”
六皇子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
很快,天亮了。
早起的人们正想跟左邻右舍说说昨晚的事情,却发现全城禁严。
刚一到街上,就发现路两旁站满了巡卫。
而且,出不了城。
外面不许进来,里面也不许出去。
而今日来上朝的,似乎少了几人。
昨夜动静那么大,且,今早街上也不寻常,很多人都知道出事了。
可大家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无非是德宁帝病了,可昨日德宁帝的病情似乎好了不少。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等到了上早朝的时辰,皇上没来。
而一直跟在德宁帝身边的吴内侍也没来。
是一个面孔比较新的内侍来传的话。
让众人等。
德宁帝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巳正,方醒过来。
醒来之后,脸色看着比昨晚好了一些,然而,还是说不清楚话,也动不了。
经过了一晚,对于自己的身体,德宁帝比昨晚容易接受了一些。
非常平静地吃饭,吃药。
最重要的是,收拾想要造反之人。
看着围在身边的儿子,德宁帝最终停留在了谢谦璟身上。
到了此时此刻,德宁帝发现,真正能代替他主持大局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德宁帝看了六皇子一眼,拿起来毛笔,颤巍巍在纸上写了几个简单的字,又比划了一下。
很快,在众人不解时,六皇子明白了德宁帝的意思。
“您是说让五哥暂代朝政?”
德宁帝闭眼点头。
听后,谢谦璟心情仍旧很复杂,拱手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