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喂他吃了药,然后又给他熬了一碗银贝雪梨汤。
厉惗侧躺在枕头上,双眼通红地看着原初,声音沙哑道:“初初,好难受。”
以前在医院,即使痛得死去活来,他也不曾示弱,现在一个小小感冒就可怜得不行,真的是娇气了。
“过会就好了。”原初帮他顺顺气,声音温柔得如同哄小孩一般。
“好不了怎么办?”厉惗捧着暖宝宝,眼神湿漉漉的,哪里还有白天的成熟稳重?
“会好的。”原初耐心安抚。
“你会留下来陪我吧?”
“会。”
厉惗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不要了,会把病气传染给你。”
“我戴着口罩。”原初戳戳自己的脸,“万无一失。”
“那就好。”厉惗的眉眼立刻舒展,好像安心了。在事业上,他雷厉风行。在生活上,他还是个宝宝。一百八十多公分的个头,在一米三的原初面前,完全就是摆设。
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凌晨两点,咳嗽声才逐渐停息,厉惗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低喃道:“我今天还有几封邮件要回……”
“明天回也一样。”原初轻轻拍了拍被褥,“睡吧。”
厉惗缓缓闭上眼睛,不过片刻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放低的敲门声。
原初打开门,见厉爷爷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朝里面探了探头,小声问:“他还好吗?”
“没事,已经睡了。”
“那就好,”厉爷爷松了口气,“你也赶紧去睡吧,我让佣人来照顾他。”
“我答应了要陪他。爷爷,您去睡吧,不用担心。”
“好吧,我先去睡了,你也不要太辛苦,有什么需要就叫佣人。”
“好的,谢谢爷爷。”
关上房门,原初回到床上,刚掀开被子便见厉惗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黑黝黝的眸子在台灯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吵到你了?”原初钻进暖烘烘的被子,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
“我以为你走了。”身边突然空了一块,厉惗感觉十分明显。
“说了要陪你。”
“嗯。”厉惗侧头,虚虚靠在原初单薄的肩膀上。
柔和的光芒照在两人身上,形成一个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心之所向即是安之所处。对厉惗而言,原初就是可以让他放下一切防备的归属,无关年龄。
第二天,原初将厉惗送去学校,叮嘱他注意查看记事本,不要忘了吃药。
“嗯嗯。”厉惗戴着口罩,认真地点头。
“中午不要在食堂吃饭,我会给你带饭过来。”
“嗯嗯。”厉惗眉眼微弯。
“不要坐在窗边,不要在外面吹风。”
“嗯嗯。”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