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节奏的皮靴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
姿容秀美的红发和服女人与外套边缘刃状扬起的“祸犬”立于身后。
黑色帽檐下钴蓝的眼微微抬起,半明半暗的光线下,显出无机质的冰蓝色。
“滚出横滨,还是被「重力」碾成齑粉。”
“十秒内回答我。”
……
——黑衣组织,敌联盟,死秽八寨会。
三个组织少有露面的首脑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下设施,防护由三个不同组织的人员组成了五重以上——
但就是在这样一个“不可能”的场合,以“一锅端”的形式被死告的枪口顶上了贵重的头颅。
短暂的时日前,他们聚集于此,以这座城市起步,看看这个黑色的联盟是否能蚕食世界。
归根到底,这不过是个野心勃勃又贪得无厌的临时联合。
就算是在短短一个月内,虽然有少数还算成功的合作,互相扯后腿倾轧的事件就没停过。
被民众瞩目的雄英「体育祭」上,以药物,特殊技术共同制作出的,被寄予期待与信心满满的巨型怪物被轻易抹杀这次事件过后,更是有了巨大的分歧。
大量人力财力的无谓损失不提,就是原本政界商界原本被一时诱惑给他们提供了可观的庇护与支持的上层人物们似乎也被那位港口黑手党干部用残酷无比的「重力」击溃一切的骇人威势所慑,竟是直接同时抽身了。
但是岌岌可危的联合虽生罅隙,表面上却竟勉强维持着。
就像是有某种无形的外力作用在摆弄操控着,握拢棋子一般将此收束于一起。
而现在这种外力骤然消歇,一切便回复了本来面貌。
客场劣势,武力不足,信任脆弱,高层被抓获,防备看似严密却因为联合不稳,纰漏百出,异心四生。
拥有或被制作传送能力的部下被控制与替换,隐蔽于地下也不过笼中捕鼠。
说到底,从未考虑失败和退路的策划者,只是群被虚无的侵食欲吞没的可悲赌徒罢了。
轮-盘赌的骰球永远都有落下,公布点数,迎来终盘的一天。
尤其还不是坐庄的那一方。
以性命为筹码的赌徒迎来惨败的结局,筹码会由赌场主全盘接收。
……
“——十秒到了。”
……
大雨。
雨将一切的血与暗处的脏污都冲刷了。
仿佛是在协同清洗不属于这个城市的外来污垢。
循着侦探社前辈遗留的标记缩在隐匿藏身处,抱着膝盖的白发人虎看着雨滴顺着屋檐留下,组成珠帘般的幕,天色却并不阴沉。
一滴露水滑下,砸落在木质地板前地面长出的一株绿芽上,绿芽只微微折了下,便又慢悠悠地直展开了。
人虎抱膝仰头看着屋檐,不知为何,看到这场雨,心情反而似乎舒畅了很多。
似乎呼出了一大口堵塞的郁闷感一样。
“…总觉得事情很快就会好起来。”
有与谢野医生在,社长先生和大家的伤一定很快就没有大碍了。
临时办公室里,太宰先生是不是还在看那本完全呢?
乱步先生应该在吃粗点心。
国木田先生大概在焦头烂额地整理搬办公室的文件……
小镜花大概被与谢野小姐安排着跟贤治君一起在外散步巡逻吧。
一定……
——一定会很快结束的。
白发的人虎仰头看着间断的雨幕渐浅。
——有光透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下章大概是团长对欧尔麦特的场合[头秃]也可能先填番外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