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婴不是没有见过尸横遍野、饿殍伏地千里的场景,只不过那些在他的眼里都是一些凡夫俗子,死就死了,一点也不稀奇,就好像是人类见蚂蚁一般,绝不会因为大片大片蚂蚁的死去而心有所动,但是今天流血的都是修士,其中不乏昆仑秘境中的名人,怎么能够不让号称一日不可无血饮的血婴激动呢?
这边才准备加入战场,二人身边的另外一道身
影便窜了出去,不是尸王,而是尸王的不灭尸奴。只不过尸王和他那只不灭尸奴形影不离,两者谁出去都没有差别,不灭尸奴进入阵中,即便是风吹雨打,烈火焚身都没有能够损伤其丝毫,它将地面上死去修士的尸首高高举起,一把扯开四肢,如同吃一只烧鸡一般放入嘴里咀嚼,说不出的恶心。
魔宗也踏前一步,好像是要加入战场,只不过踏出一步,而又收回一步,终究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解法的阵法终究是有些无聊了。此阵明面上说没有阵眼,其实不过是方天生将自己作为了阵眼才让整个阵法活了起来,否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阵法。这般无趣的事情我还是不去了,交给你们这些莽夫便可。”
血婴虽然因为魔宗的莽夫一说而稍微有一些不愉快,却也没有跟魔宗翻脸,两人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鲜有往来,这魔宗的脾气血婴暂时还没有摸透,但此人实力深不可测,不能以常理度之,能够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其实魔宗说的也没有问题,按照这么一段时日的了解,这魔宗行事诡谲,最喜欢九宫八卦,术数推演之事,与他相比起来,血婴和尸王真有一点莽夫的味道。只不过血婴自信,如果是以死相博,魔宗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见血婴纵身飞入阵法之中,魔宗不由得看了一眼还稳住未动的魏氏双英,心里面想这两个小子还真的能够沉住气,嘴上却是说道:“阵法一途本来是因为推演才有了些意思,如果只是为了杀人,为何不像血婴这般锻炼己身,身体和兵器不分彼此,岂不痛快?”
站在一边的魏机不知道魔宗故意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躬身说道:“前辈说得不无道理,若论阵法,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前辈才有资格称为大家,这方天生纵然天资聪颖,却也绝对没有前辈这番感悟,始终是落了下乘。”
魔宗哈哈大笑,道:“算你小子有眼光,不过大家同为元婴期的修士,没有前辈后辈一说,道友有
什么想法说出来便是,无需扭扭捏捏,在下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如果有什么帮得上的地方,自然是竭尽全力,不敢推辞。”
话虽然说得圆满,但是魏机这样的老狐狸也根本没有发现魔宗眼底的一丝嘲弄。本能感觉到一丝不对的魏机并没有轻易上当,而是说道:“道友哪里的话,在下只是见道友仪表堂堂,气宇非凡,心中起了结交之意,特此前来攀谈一番,如果道友认为在下有什么旁的心思,也算是在下唐突,这便退回。”
魔宗脸上笑意盈盈,也不正面回应魏机的话,像是故意岔开话题一般说道:“那方天生作为阵眼,一边还有新踏足元婴期的剑客相助,想来一时半会也不容易落败。尸主性子温吞,不急不躁,或许还不会轻易动手,但那血婴性子急躁,这一进去,一定是要找到方天生拼一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