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守夜这话听得方孝节眼皮子直跳:他这都还嫌不够,竟然还要找几个神父过来一起瞎折腾?愤怒的牧师们怕是要把他这灵堂给拆了,父神说不定都会从天上降下一道雷电来轰这个亵渎神灵的家伙。
拜完白母本已耗时良多,再这么折腾了一会儿,很快就到饭点了,众人纷纷落座,帮工们开始上菜,舞台上的节目也换了,成了杂技,一个打赤膊的汉子在台上举着个火把不停朝天喷火,引得舞台附近坐着的那些饭客们大声叫好——这个节目他们总算是能看懂了,精彩。
方孝节看得眼睛都直了:就算田川跟他解释过了,他还是无法理解葬礼上耍杂技这是什么操作,而且那些人竟然还在葬礼上兴奋地大声叫好。
“这还不算啥,到处都有得瞧,等下沈欢出来唱歌,那就不是到处都能看到的了。”
白守夜看方孝节这模样,还以为他被自己安排的这些精彩的节目震惊到了,于是洋洋得意,然后眼珠子一转,临时起意道:“而且沈欢可是著名的创作型歌手,”
就这个词,白守夜还是听自家子侄说了好几遍才记住的。
“等会儿让他当场写歌,给咱们唱点不一样的!”
在白守夜看来,要来就不一样的,别处看不到的,这才有面子!但是这位大老板显然对于音乐并不懂,真当歌曲是大白菜了,随随便便就能临场写出那么三四五六七首来。
田川听了,也是心中不断腹诽:当场写歌?也就是你这个乡巴佬信了,那家伙要是真能做到,他把屁股下这板凳给吃下去!
嘴上却是道:“哦?那这样还真是很不一样了,正好开开眼。”
白守夜行动力很强,想到就做,立马喊了个子侄辈的过来,让他去那边传达一下,而当那子侄辈的去到后台的时候,沈欢正在后面准备着,拿着泡着花茶的杯子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刚才哭了半天丧,就算他已经刻意收敛、嗓音条件又好,但是声带还是不免有些劳损,所以正在临时调养呢。
李翠兰拿着个手机在旁边不停地打着电话,“……我有什么办法,主人家临时变卦,说要五辆的啊……你不是跟公交公司有点关系吗?你问问他们今天有没有不出车的,临时拉两辆过来也能凑个数啊……”
张长富则是靠在搭棚的一根立柱上打着瞌睡。
君庆礼仪到底是小公司,骤然接下这么大一个项目,还只有这么短的准备时间,够李翠兰折腾的了,张长富和沈欢作为公司的员工自然也不得闲,跟着一起从昨天忙活到现在,睡眠时间还不足三小时,可把张长富这个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大老板给累坏了。
那白守夜的子侄这时进了来,看到李翠兰,直接上去说道:“我大伯说等会儿的歌换一换,让沈欢唱几首他自己写的,在别处都没听过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