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白可能是史上官龄最短的状元爷,没有之一。
府里的仆人都被她遣回了宫中,唯独小林,当管家公还当上瘾了,走的时候那叫一个依依不舍,幽怨的小眼神剜在她身上,好似她是一个拔x无情负心汉一般。
蒲白虎躯一震,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小林现在已经不止是心痛了,他甚至听见了心碎的声音。状元爷,真的好狠,呜…
到了晚上,状元府中空荡荡的连鬼影子都没有,除了卧室中透出光亮之外,四处皆是乌漆嘛黑的。
蒲白在状元府中当了一回飞贼,各个房间皆被她翻了个遍,别说,还真有收获。
桌上倒了一堆她找来的物件,小到一盒胭脂,大到纯金饰品,林林总总还能凑几百两银子。
蒲白不由得感叹,“原来府中就我一个是穷人啊…连仆从都比我有钱。”
这个认知让她忍不住想抹一把辛酸泪。
斜躺在床上的宋珏慵懒的说:“你的小金库里不还有三万两银子吗?”
蒲白:……
不戳我轮胎,我还当你是宝!
“这不我还要养你嘛,我想让你过最好的生活,所以我就得努力赚钱,不让你受委屈。”
这番话说的宋珏软到了心窝窝里,他过去抱住蒲白,精致的下巴在她头顶厮磨,声音沙哑温柔,“要记得一直对我好,不然我会生气,还是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不管你是为什么对我好,既然已经对我好了,那就得一直好下去。
蒲白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弯起的葡萄眼中宠溺几乎溢了出来。
“好,要是我对你不好,你就打我吧,我这人吃软也吃硬,揍一顿就怂了,肯定会对你更好。”她半开玩笑的安他的心。
“我们明天就走吧。”他已经等不及要开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了。
蒲白道:“好。”
天才蒙蒙亮,蒲白肩上挎着包袱,左手牵着宋珏,打开大门走了出来。
“等会儿哈,我关门。”
宋珏乖巧的站在一边等待,蒲白将大门落锁,看向他笑语嫣然,“走吧,宋先生。”
宋珏主动牵住她的手,笑靥软绵,“好的,祁郎。”
“奴又不是秀才,祁郎叫得真怪。”他小声嘟囔。
瞧着他无暇的脸颊,蒲白手贱的捏了一把,在他不满的眼神射过来时,抬头望天吹口哨装无辜。
宋珏冷哼一声,很不客气的在她腰上拧了一把。
蒲白呲着牙讨好的笑笑,握住他的手一路向东出了皇城,没有惊动任何人。
下了朝,骆文清没有坐轿,步行到街上吃完早点,打包了一屉包子给蒲白送去,从她辞官,骆文清就为她和宋珏带起了包子,每天雷打不动。
用蒲白的话来说就是:反正我们都要走了,吃你两个包子怎么了?
骆文清怼不过蒲白满腹的歪道理,只能认命的为她日日提供早餐。
骆文清摸着把门的铁将军,面无表情的盯着铁锁,忽地,他无意间瞥见锁孔里的一点白,往出一扯,原来是一张纸。
展开纸张,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我走了,勿念。
骆文清面上一怔,双眼盯着纸上的五个字眨也不眨。
就这么,走了。
视线转到提着的包子上,心中升起了一股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