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莹靠近其中一位壮丁小声问道:“这位刘秀才不在村里头教书么?”
这话问得巧妙,那人一听,立即说道:“人家在镇上教的书,咱们村这么小,收的这一点银子也不够养活的,再说咱们村里有几个人有余钱的,谁会送孩子读书去。”
乔宝莹点头,“想不到刘夫子在镇上教的书,不知是镇上哪儿?”
那人却是摇头,“这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人家私塾开的大,里头学生便有二十几位,这一次人家得到了这么一个差事,首先想到的是咱们刘家湾,没有忘本,都是一个老祖宗下来的,帮着自家人。”
乔宝莹很想呵呵,所以说这人到底在镇上哪儿其实就成了一个迷了不是。
很快这些壮丁都站出来了,基本上村里头在这个年
纪当中的人数都来齐整了,其至还有庄户想将小的往里头塞来冒充,可是村长在,根本蒙混不了。
那位刘秀才站在台上朝这边的壮丁看去一眼,开心的点头,“咱们刘家湾很快就能富饶起来,到时叫其他的村都看看,咱们村以后嫁娶绝不会是问题了。”
这话很入耳,不少庄户听都动摇,那些壮丁也是一脸的含笑,带着满眼的期待。
刘秀才下了高台,在村里人的热情下,他带着这些壮丁出了村,接着是往河运上去的。
乔宝莹三人依旧混在这些人当中,倒要看看他们去哪儿。
走了半日的路,他们来到了码头,码头很小,上面有一艘大船,能容下他们,那刘秀才很快上了船,壮丁也跟着一个一个的上去。
乔宝莹到了船上便朝刘透才挤去,终于来到他的身边,便小声的问道:“秀才公,不知咱们眼下是去哪儿挖金旷呢?”
那刘秀才皱眉,朝乔宝莹看来,瞧着她一个少年郎
的打扮,身上虽然穿着补丁的衣裳,但补丁却是很少,而她身旁还有两痊壮丁瞧着像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少问,多看,到了你们就会知道的。”
乔宝莹见他侧过头去,抬步就要走,于是紧追两步,再次说道:“莫非秀才公不敢说出实情?”
刘秀才脚步一顿,再次看向乔宝莹,过了一会,忽然下令,“来人,将这三人拖下船去。”
“你们做什么,我们三个也是为了去赚钱,只是我们去哪儿赚钱也得知道一下吧,大家伙的说是不是?来日家里人也知道咱们在哪儿不是。”
人群里立即安静下来,显然也有不少人想知道要去哪儿,虽然他们都没有出过远门,也不坐过船,但他们也很想知道到底去哪儿。
船头被乔宝莹这么一吼,使刘秀才越发的警惕,他立即展颜,上前拍了拍乔宝莹的肩,说道:“小孩子出远门呢,别怕,我会照顾你的,来吧,你们三个跟我进船舱,我慢慢地告诉你们。”
乔宝莹便借势显得很高兴,于是三人跟着他入了船
舱,只是才一进去,门就被关死,很快有人拥上来,而乔宝莹三人也是身手敏捷,这一次生活他们跳河逃走,所以出手就直奔刘秀才而去。
乔宝莹扣住刘秀才的脖子,他的属下不敢动了,接着陈意将这些人都给捆了起来,还塞了嘴,说不出话来。
三人开始审刘秀才,没想这人嘴硬,死活都不出口。
乔宝莹在刘秀才身边坐下,手中的匕首还抵住她的脖子,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吓得刘秀才屁滚尿流,最后招了。
原来他并不是崑山县人士,先前说镇上的夫子也是他凭空捏造出来的,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儿就成真了。
而他来的目的就是将这些年轻体壮的人带走。乔宝莹问他带去哪儿,开头还支支吾吾不肯说,最后却是说了,将人送去沅州。
一听到沅州两字,乔宝莹就惊住,他们要带些人去
沅州做什么?是谁主使的?
在审问之下,刘秀才吃不得苦,全部招了,他只是其中一位言师,平江府一共有四位言师,主要目地是带走这些壮丁到沅州见一位黑将军,他曾不小心听到黑将军下令,说要把人带入青山。
还有他得到了这些人,按人头算是,一人给三两银子,带多少人便得多少银子,每年完任相应的任务,年底会有黑衣人给他家里送来银子,银钱很丰厚,也是他做这一行的原因。
而挖金旷这事,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乔宝莹听到这些话后,脸色越发的不好,为何又是沅州青山,很快她脑中浮现出青山外铸器场的苦力,这些苦力被打杀,或者是累死,他们是从何补给的?
若说先前她和苏辰的猜测是那儿的铸器场只是表面的,重点研究火药的是铸器场下头三层里的东西,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更不可能弄走这么多的壮丁,除非他们先前的猜测是错的,这个铸器场其实就是在私造冷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