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流光咬牙切齿地瞪着站在他面前的那名少年。
“那什么土流光,你慢激动,且容我老人家来说句公道话,你听听是否有道理。莫说那琴只是盗贼的赃物,一旦追还,必定要物归原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心隐不要玉琴,肯亲自与你交易,也得有七天无理由退货的权力吧?否则不就等同于强买强卖了吗?法理何在?”
张局适时站了出来,耐心劝道。
“七天无理由退货?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哪儿有这种规矩。”
张局余威犹在,土流光不自觉地坐得直了些,将他那股无赖的气息也稍作收敛。
“那有什么规矩?”
张局疑惑道,看向敖豫等人,也是在微微摇着头。
“只要到我手的,就是我的。”
土流光理所当然地说道。
“哦。”
张局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此地并非故地,规矩也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
“陈心隐,你不还琴也无妨,毕竟你们人多,但是我告诉你,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就是每晚抱著它睡,抱着它洗澡上茅房,我也能找着机会…你就好生等着吧。”
土流光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转身就要离去,
“对了,告诉你们那几个埋伏在地底下偷袭的土拨鼠和穿山甲,还有天上藏的那只缺德鹤妖,这一次老子大意吃亏,下一次有备而来,可就指不定鹿死谁手了,哼!”
他双腿微曲,在原地一蹦而起,在半空之中灵巧翻腾,一个俯冲,便以头为先,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黑沉泥土之中,再也不知去向。
“行云流水,无迹可寻,果然是极高明的土遁之术。”
玄真老道抚掌赞道。
“老头儿,他说的土拨鼠、穿山甲,还有鹤妖,究竟是何意思?”
院中鸡精马妖倒有,只是他们何曾认识什么土拨鼠、穿山甲?
陈心隐与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能够猜测出他临走前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姬公宝忍不住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而后叫上洛阳花,滴溜溜地先行离去了…
孺子不可教也!到老也只是个做奴仆的料。
多思无意,经此事一打扰,众人也无了继续吃饭的心思,陈心隐习惯性地想要去池塘边坐着发一会儿呆,哪知身后的玄真老道双手“呱唧”一拍,身形一晃,将陈心隐后领一提,下一刻两人就同时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