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另一人,却没有如此幸运,在他眯着双眼,斗胆往脚底下望去之时,那茫然无所依靠的空虚之感,即刻便打破了他的所有心防,任他身怀绝技,也左右施展不出,让他彻彻底底地沦陷在了畏高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他的腿脚一软,身子一矮,便颓然瘫倒在了云团之上,如一滩烂泥。
白芜冰只觉得自己的手儿被向下猛地一拉,心中怪道,好奇间回眸一瞧,却见到了一个面如土色,口吐白沫的少年郎,呈一大大的“大”字仰躺在了云端罡风包裹之中…
“遭了,一高兴就忘了心隐的隐疾…嗯?”
白芜冰抬起素手便掩住了讶异的小嘴,沉吟片刻,她将手指一划,就有一条扁长的云带,从陈心隐的身侧肋部生出,绕过他的腰腹部位,再从另一边沉入云中,将他给牢牢地束缚在了这方圆六七丈的云台之上…
“嘻嘻,这样绑住,你这狡猾的坏小子就再也跑不了啦。”
白芜冰拍了拍手,点了点头,很是有些一语双关意味地自语道。
她的脸上绽放出了如花笑颜,在这一瞬,她的动人娇颜,比三月里的春光还要更加明媚三分。
…
“姐姐,姐姐,你快来看,我采到花儿了。”
而在另一边,桃夭刚兴高采烈地回过头来,却已然发现自己向来最为敬重的哥哥和姐姐,早已双双不知去向,她将嘴一撅,歪着脑袋想了一想,隐约回忆起了方才所听到的那一声呼唤,这才重新露出微笑,扑扇着两只宝扇,随着风中残留的早已被稀释得极微弱的气息追去了,
“等等我呀…”
而在她的脑后,那一片业已修复无望的废墟之中,两朵乍看来一模一样,细看来又左右相反的灿烂桃花,与一面光可照人薄薄的冰鉴,相依着飘落在了地面之上,就地翻滚几下,化作了漫天的光尘飞散。
繁华终会落尽,消散于天地之间,可悲可叹,然
而这是自然的真理,天道的循环,任谁法力通天,也无从避免。
只是在消弭之前,鲜花即是鲜花,是绝不需要妄自菲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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