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三人便夹在人群中,随着人潮来到了春安镇西头的牌楼下。
春安镇在清年间曾出过一位进士,后来做到的了部堂高官,这块牌楼就是前清朝廷替那位进士盖的,只是那位进士所在的家族,随着历史长河的滚动,早已经败落了。
苏穆和山鬼三人赶到时,正好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学生装的年轻人,正指挥着几个护院将一筐筐的田契、地契还有账簿倒在地上,居然摞成了一座小山那么高,
看到摞成小山般的田契、地契,山鬼的眼睛
立刻就红了,这让他想起了以前青台镇上的王爷,王家的田契、地契还有卖身契也是用箩筐来装的。
只是后来随着曰军的入驻,青台镇上的王爷倒也是个狠人,家都不要了,提前便卷起铺盖带着家当连夜跑了,也不知现在到哪去了。
苏穆见状,心知山鬼定然是睹物思情,立刻轻轻的拍了拍山鬼的肩膀。
“我没事。”山鬼立刻清醒过来,小声说道,“看来这何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够积攒下这么大家业,多半是巧取豪夺来的。”
苏穆笑笑,然而并未发表什么意见。
这个年代,恶霸地主并不鲜见,可也并不是所有的地主都是恶霸。
虽然说由于何二胜的所作所为,让苏穆第一时间便对他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可当下见到何家的实际情况,苏穆却觉得事实或许与自己所想的有悖。
那何二胜目前不知道属于何家几号人物,他的作为并不能代表整个何家。
这个时候,那个青年学生高声喊道:“乡亲们,静一静,请安静一下!”
四周乡民的喧哗声稍稍止住了一些,青年学生便又道:“乡亲们,我知道,这些田还有这些地,都是家父这些年费尽心机、用尽手段,从你们手中夺过来的,我更知道这些田契还有地契里,饱含了你们的斑斑血泪。”
听到这话,四周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
苏穆也不由认真起来,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稍稍停顿了一下,青年学生的声音变得更加高亢:“现在,我把这些田契、地契还有账簿全都烧了,从现在开始,各家典卖与我家的田地、房屋,就全都无偿归还给你们,还有你们从我家借来的米粮租子,也全都一笔勾销,不用再还了!大家说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