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筠文觉得十分难堪。

且不说，乔蓁比他还小。就单说之前两人之间，还有那么一层若有若无的关系，还有纪家和乔家在申市的地位，他这句，‘小舅妈’就叫不出口。

然而，宋砚沉却带着一种，不叫人就不许走的态度，让他不得不屈服。

“小……舅妈。”纪筠文在心中挣扎了不知多久，才硬着头皮，从齿缝中挤出了这个让他浑身别扭的称呼。

“晚饭没吃饱吗？”乔蓁还未说话，宋砚沉冷漠而强势的声音就落下。

宋砚沉的眼神很冷，落在纪筠文身上，就好像是锋利的刀片从皮肤上刮过，让人不寒而栗。

“小舅妈！”纪筠文这一次，几乎是喊了出来。

这一声喊，将他心里那点复杂的情绪都震碎了。他下意识的看向乔蓁，却见少女眉宇间笑意清浅，那双清透的眼眸很亮，却没有任何戏弄和得意。

“乖。”

就在纪筠文觉得乔蓁还是善良的时候，少女却不急不缓的吐出一个字，让他的表情凝固，然后……‘咣当’一声，碎了一地。

他为什么会觉得乔蓁是个好的？

能和他那个舅舅走在一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清纯小白花？分明就是一个白切黑！

突然间，纪筠文觉得乔蓁和自己的小舅舅真的很配。

纪筠文嘴角狠狠一抽，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不打扰小舅舅和小舅妈了，告辞。”

这一次，他这‘小舅妈’的称呼，说得格外的顺口。

而宋砚沉，也没有再叫住他。毕竟是自家的外甥，欺负欺负就行了，不能太过。

等纪筠文离开之后，乔蓁忍不住笑道：“我们是不是很坏？”

宋砚沉不以为然，“当初，他帮着那个乔依气你，现在我们只是讨回一些利息。”

乔蓁忍俊不住。

其实，严格来说，纪筠文并未亲自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

“让他叫我一辈子的小舅妈，也算是还债了。”乔蓁感叹的道。

宋砚沉注视她眉眼弯弯的样子，问道：“开心吗？”

“开心。”乔蓁不假思索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