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怜继续说:“我母亲当年误入歧途,是季董事长救了她,季董事长没想到他的一夜承恩有了我。”
“我出生时,姐姐……也就是你的好朋友季思怜已经七岁了,我母亲带着我去找季董事长,被拒之门外,是姐姐善良救了我,从那以后,我和母亲一直在姐姐的保护下生活,姐姐说她要代替季董事长补偿我,才给了我一样的名字,还支持我和她读一样的学校。”
做人事的哪个不是火眼金睛?何况还是人事总监,郝晴眯着眼睛:“你编故事的本事还不够。”
“你不觉得姐姐死得蹊跷?”季思怜垂着眸子,不让郝晴看见其中晶莹,她有办法让郝晴相信这个故事,继续说道:“姐姐那么开朗的人,怎么会婚后短短三年就抑郁自杀?”
郝晴惊呆了,突然红了眼睛:“她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又不小心流产才得了抑郁症,这些众所周知的事情,哪有什么蹊跷!况且她的死因是立案调查过的,就是自杀!”
这些问题,她何尝不是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可她是个外人,思怜的死,最伤心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季董事长,连季董事长都信服的调查结果,她有什么理由质疑?
“她为什么怀不上孩子?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又为什么会流产?流产后的抑郁症一直在治,为何越治越严重?那么严重的抑郁症病人,还安排了看护,为什么突然跑去天台,跳楼自杀了?为什么?这些究竟是为什么?”
季思怜连番发问像炸弹一样炸得郝晴发懵,也炸得她自己泪如雨下。
郝晴怔了很久,对季思怜说道:“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出去吧。”
这些除了季家的家庭成员和极少数几个亲朋好友知道的事情,没有对外公开,季思怜提到的这些问题,让她不得不相信,那个蹩脚的私生女故事。
季思怜转身出去,关门的那一瞬,郝晴泪流满面。
设计部的同事发现季思怜红着眼睛回来,以为是被批或是被辞,纷纷围上来安慰,半小时不到,下来一则让季思怜兴奋不已的调岗通知书。
季思怜被调任副总助理。
调岗报到时,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王雪,王雪自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将不待见直接搬上台面。
“季思怜,这份文件帮我打印一下。”王雪自诩早她几天来,就是业务部的前辈,很不客气的使唤起季思怜。
“我有点忙,麻烦帮我倒杯水。”
“还有我的……”
“这是我的杯子,麻烦倒杯咖啡……”
王雪在业务部很吃得开,她一带头,接二连三的使唤接踵而至。
季思怜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的俗礼,却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包子,从前的她会好脾气忍一忍,现在,她绝不会!
办公桌上的物品还没来得及收拾,已经被一大堆形色各异的杯子和各类文件占领,她轻笑着哼上小曲,直接搬来一个巨大的垃圾桶,将杯子、文件一咕噜扔进去。
有人率先发现,尖叫:“季思怜!你做什么!”
那些人蹿过去想要捡回自己的物品时,季思怜已经从茶水间拿来一壶咖啡,从上往下淋了个透彻,扔进去的东西彻底变成垃圾。
“季思怜!你……”有人指着季思怜,气得话都说不出。
“哦,不好意思,我以为都不要了的,我理解错了吗?不好意思啊,都成垃圾了,你自己再去买个杯子吧!”季思怜将壶里剩下的咖啡倒给自己,懒懒的靠在桌上,看着别人慌慌张张的翻被淋得不能看的文件:“啊,是文件啊!重要吗?也不好意思啊,我没看清,麻烦你自己重新准备咯!”
季思怜不像个好欺负的人,面对她的反击,众人将眼神落在王雪身上,王雪也没想到季思怜敢同时怼这么多人,一时间没了主意,瞪着季思怜叫道:“你好大的胆子,我们这么多人你也敢欺负!”
“噗嗤~”季思怜没忍住发笑:“我没听错吧?到底谁欺负谁?”
王雪指着季思怜:“大家都看到你,是你扔了大家的杯子和文件!”
众人附和着说‘就是’的声音此起彼伏,却被季思怜的又一声冷笑打断。
“呵,还当业务部是个什么地方,原来人人都会恃强凌弱以多欺少,不知道这算不算办公室暴力呢?”季思怜掷地有声,玩味的晃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况且,从级别上说,我是副总助理,你们这是朝着你们上司的头上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