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想,闻你一身中药味,想必你一师门都是搞医术的,对着一身浓疮破烂的病患装文雅,纯有病!
“我说了你会认识么?”他依旧妩媚地笑着,笑意撩人。
“你不说我哪知道认不认得!”
“呵呵,有趣。”
他的眼前似乎重现了那是的一个红衣小丫头总是愉快地叫他“师叔”,一声又一声,让他低沉衰弱的心稍稍有了感觉。而如今,当初的那个小丫头已嫁人而去,现在应该已为他人娘亲了。
收起回忆,他轻笑着回答:“她啊,是江湖上称之为江山一点红的花拂云。怎样,你可认得?”
嘎嘎…有乌鸦飞过。我面挂黑线、嘴角抽搐——“何止认得,很巧,她还是我娘呢。”
只见他微微一怔,然后将如水般柔和的目光投向我,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略过我的脸颊,轻笑道:“难怪那么像呢!”
几句话竟唠出个师公,我甚有感慨——世界真小!
他,逸云天,我娘亲的师叔、我的师公,有着一张让天下人为之惊叹的妖丽容颜,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那张不老的容颜却是他触犯禁忌之术的惩罚。永恒的生命是一种折磨,看着世界无情地变迁、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一切衰老死亡,而自己却无力去改变。在蓬莱仙派横于世道之时,他是中原最棒的药师,世上所有有解药的毒和蛊都难不倒他,而在蓬莱仙派瓦解之后,他便也隐居起来。
我看着逸师公的笑容,觉得很温柔但却又感觉很神秘,那样的微笑太容易掩盖情绪,让人猜不透。
“小汐,小汐?”逸师公张开五指的手于我眼前晃了晃,拉回了正在开小差的我。“想不想回家?”
“想!老想了!”
我露出一个朝朝暮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