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水牢里弥漫着泥土特有的腥烂味道,以及污水散发的潮气味道。时不时有水蛭从墙上跌落至水中,发出的一声微响打破这四寂。缓缓的水波声和四周浓重的湿气,叫人一阵阵的窒息。
这里不同于普通的刑部大牢——四面围硬壁,只有一扇带有排气口的大铁门与外界相通,门外有重兵把守,进出都需要出示金牌令箭,不过能有幸混进这鬼地方的人,都是些再也别指望见到明天出升太阳的朝臣重犯。他们不是受不了这里的寒气,等不到哪日里的凌迟处死便“了戏卖卖”了;要不就是一个不小心在池中睡了过去,便永久性长眠了。总之,无论是走是爬再或是抬,至今尚未有活人从这里出去过!
杨小汐的双脚束着千斤重的铁球,这使得她迈不动一步,由此可见,逃狱专用之凌波微步,碰到这里也是无用,还是都乖乖安生的好啊。
她安静地站在水面淹至其胸口处的污水里已经整整三天
三夜了,身体绷得僵直,没有束缚的双臂垂于身侧,浸在水里的皮肤被泡得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冻得发紫,散乱开来的一头长发垂至水里,随着水波飘荡着。
诺不是从小爹逼着她习晓内功之道,恐怕她如今也是横尸出门了。
隔着铁门向牢里望去,看见杨小汐的身子微微晃动,守牢的卫兵便依照明镜的嘱咐,对着她大声喊了句:“杨大人!生前何需久睡,死后方能长眠!”然后迅速别过头去,躲避杨小汐那湿漉漉又零乱不堪的额发下露出的两道凶恶目光。
他心里不免一阵惆怅——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挣钱少不说,还天天见鬼!
当那守卫再次鼓起勇气望向门里那女鬼一般的杨小汐时,却发现她双臂后伸,身体微向后倾。顿时,他吓白了脸,心想——亲娘唉,你可别倒在这里!不然国师非把我拎出去练药喽不可!一想到明镜大人下令时一副笑里“揣”刀的模样,他就脚软、腿颤、一身冷汗。情急之下,他扯
着那副破锣嗓子大喝道:“杨大人!生前何需…”
同一句话在我听了第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次之后,本人于沉默中爆种了——“睡你个头啊!老娘我不过是伸个懒腰而已,你鬼叫个什么?!”
吼罢,我拽下一只正在吸我血吸得很开心的水蛭,朝他猛丢过去,谁知他一个敏捷地闪身,那水蛭扑向了别人。当守卫好笑着谁那么点儿背忘了烧高香时,他目光所瞄到的那个人叫他的心里世界劈过一道闪雷——是丞、丞相唉…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