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模糊的面容频频闯入我的脑海,那感觉熟悉却又陌生、温暖却又凄凉,往往都是还不等我回忆起他是谁,头便痛得快要裂开。
梦里恍惚记得,那个人调笑着叫我小娘子;那个人含笑问我他为我拼死受伤我是否会心痛;那个人温存地唤我的名字;那个人坏笑着问我到底有没有吃醋;那个人轻柔地对我说我们回家吧;那个人坚决地跟我说不等他回来我就死定了;那个人绝望地看着我说做出这个决定我会后悔的;那个人面无表情地道来他的母后杀了我娘亲的全家;那个人抱着没有血色的我,悲绝地跟我说不可以离开、不许我离开…
梦中,我躺在他怀里、苍白的手握着他的手,不想离开,可是在最后,我还是…
明明这都是些梦,可每一次我都会心痛到泪流满面。
又是这样的一个梦,他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纠结的痛
苦,他怨我、质问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我痛苦地蜷缩起身子,紧紧地抱住自己。
这梦太过真实,叫我忍不住想哭,直到感觉有人轻轻拍打我的背,我才惊醒过来。
“不舒服吗?”秦要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去,一如平常地冷声问道。
我摇头,背着他擦掉满脸的泪水,然后在深呼吸几次过后起身,双臂揽着双膝将自己向床角缩了缩。
良久,我开口问道:“秦要,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或者是事情,又或者忘记了某个很重要的人?”
他倚着床边的支柱,单手持剑、双臂环胸,目光投向窗外的夜空,很久之后他才回话道:“我怎么知道,我跟你又不熟。”
“是啊,我们不熟”我轻叹,然后转瞬间变了脸,扑向
他、给了他一拳,道:“既然不熟,你三更半夜闯入本姑娘的闺房到底有何居心?!别跟本姑娘胡扯说是因为在我屋里看月亮要比你屋圆!”
秦要抬手拦下了我那一拳,他淡言道:“想要去看武道大会就得在今晚连夜赶路。”我苦着脸问:“怎么这么急啊?!”他白了我一眼冷嘲道:“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因为某个人不胜酒量还瞎喝一通,结果醉的不醒人事,睡得跟死猪一般。”
我哑然。
此刻,我一身女装、面戴银纹面具,俯身在秦要的背上痴痴地笑。
秦要冷声警告我说:“你可别太得意忘形了!”
我狠收了一下环在他脖子上的双臂,坏笑着说:“你小子少闹别扭了!要怪只能怪你手气太差,连猜拳都猜不过我!愿赌就得服输,臭小子你就背着本姑娘好好赶路吧!”
嘿嘿嘿嘿~~~我这个春风得意啊!
正当秦要施展着轻功飞快地赶着路时,必经之路上的一个拐弯处有些异样,于是我们谨慎地停了下来,猫在拐角处的墙后调查前方路况。
只见夜色之中,一个身着月白色繁花长衫的男子甲持剑抵着男子乙的喉头,问:“一加一等于几?”男子乙得得瑟瑟地回答到:“二,对对对、对吧?”
男子乙的话音刚落,只听唰的一声,剑光一闪,男子乙便应声倒下了。男子甲收了剑后,叹道:“别怨我,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这出戏看得我是冷汗直流、鸡皮疙瘩哗哗上扬——好强大的冷笑话!
我扯了扯秦要的衣服,原本想问他我们是否需要绕道儿而行,却发现他已在脸上蒙了黑面,做好了火拼的准备。
看他此时的模样,我眼神顿时恍惚一闪,想到了一些不该现在想起的事情。我紧皱眉头,低声惊呼道:“你居然——!你怎么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