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被承诺那个小丫头缠着听她说“二十一世纪中国”、“马克思主义思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什么的,竟是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只能应付地对她笑笑。
看着恢复了一身女装的自己,我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学东西果然不能只是学习皮毛啊!尤其像易容术这样的技术活!
话说我跟上云洛、承诺两人来到无双楼后面的“聆箫斋”里,才坐下没多久,脸上那层皮面便毫无预兆地脱落下来,摔了一桌子的胭脂粉......
当场傻掉的有两人——掉层二皮脸的本人,以及不知情的上云同学,只有承诺小朋友一摊手、一脸淡定地评价道:“古代人的辨别能力真是令人郁闷语塞到极限。最亲近的人换了身夜行衣就不认识了,再就是人在脸上贴层面膜、胸口上塞俩馒头或是绑上绷带就换了性别!”幸好我够机灵,一句“赌博之处并非大家闺秀之人该去之地而不得
已变装出行”将上云洛的质疑给顶了回去。
于是,在知道我是女性的情况下,以及在承诺极力要求下,“三方会谈”变作“女生闺房私密话节目”了。
“师父,我可能再也回不去家里了......”
突然,承诺的眼神黯淡下来,她嘴角上的一抹微笑在烛光的摇曳下显得凄苦。
“为什么?”
“因为家太远了。”
“那你可以坐马车啊!反正你们家上云兄油水多多!”
“那种远,不是坐宝马坐飞机坐火箭就能到达的程度,那是超越时空的长度,诺诺的家乡是在时空的另一端。”
她话一出口,我又是一个语塞啊——完全不理解她在说什么......不过为了不冷场,我还是竭尽全力地激
起她的“倾诉欲”,于是问她:“这么远的路程,你又是怎么来的呢?”
我问完就后悔了——看她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貌似这个问题是她“一辈子的伤”啊!
“你可以不用回答了!就当我没问好了!真的,我们可以换个话题!”
她摇了摇头,抬起脸对我一笑便接着道来:“七七情人节那天,我的爸爸妈妈一如以往的习惯去鹊桥山拜佛三天。以前他们总是不带我去,于是这次我偷偷地跟了过去,可却在山上的断崖处亲眼看见他们双双坠下崖去......我当时又痛苦又慌张,没有了爸爸妈妈我该怎么活下去,于是,我也跳了下去,而当我再醒过来时,人已经穿越来了这个世界。”
承诺微微顿了顿后又开了口:“穿越来的那个时候,这里还在下雪,可我家乡那边却是夏天,我一身单薄地昏迷在无人烟的雪原上,还好没多久就被洛发现了,才没有冻死在雪地里。”
说道上云洛这段,承诺甜蜜地一笑。
“既然家乡不能回去了,既然家乡的亲人不在了,那何不安心呆在这里?毕竟这里还有一个全心守护着你的人在。”我握住她的手,轻轻笑着对她说。
承诺一愣,然后狠狠点了一下头,笑着“嗯“了一声。
“以后,这里就是诺诺的家乡了!这里有师父、有洛,是诺诺最喜欢的人!”承诺开心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举起双臂满屋子跑跳。
她转着转着又停住了,转头向我问道:“话说回来,师父,这个时空到底叫什么?从官阶分封和制度上来看貌似是隋唐时期,可是严格说来又好像是架空历史。听洛说,这里是叫‘中原’的地方,其他的地方是叫作‘外番’,‘外番’还分‘东西南北’,这种叫法岂不是太随便了?难道这里的皇帝不会给它起个好听的朝代名称么?以后要我对我的家乡‘中原中原’的叫好不甘心啊!一点气势都没有!”
听她这话说的,我除了汗以外就剩下雷了......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对中原江山抱着不错的想法嘛!只可惜那老虎如今老了,野心和欲望都消磨殆尽了,真是没劲透了!”
突然一个男声传进屋内,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以极其的速度潜进屋内,那男人的话尾余音还未落下,人便以接近了承诺。
“诺诺!”
我大喝,却为时已晚——那个鬼魅一样的男子将承诺搂在怀里,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型匕首抵上了承诺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