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火他......如果他没有那样的一个过去、如果他可以不抱着那些记忆生活,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步吧......”
凉莫言抽回手,旋身走向墓碑,指尖抚摸过木牌上的每一道刻痕。
“在他七岁那年,皇帝除掉了他们家上上下下七十多人。很可笑的是,那罪名却是莫须有的。”
“那岂不是......”箫雨不敢相信地捂住嘴巴。
“对,他和你一样,但不同的是,他那时还只是个孩子,还只是一个本应该在家里享受父母爱护的孩子。”凉莫言接过箫雨的话说。
“遭受灭门的那天,宵火恰好不在家里,当他回到家时,面对的只有一院子的血迹,在最后连具家人的尸体也没看见。呆在家里只会被皇帝发觉然后追杀,于是,他只好隐姓埋名地一个人开始流浪。然后,不知他这样的生活过了多久,久到忘记了自己的姓名,直到我在接手千冥门之前收留他在门内当门徒,当时洛也是一起入门的,因为我们三人年龄相近,又十分情投谊合,于是结拜为兄弟,我们曾发誓过要生死与共......”凉莫言轻叹,接着回忆到:“我还记得,收留宵火之前的那个冬天,也就是他还在漂泊的那个冬天,是中原最冷的冬天,也因此,在他手上留下了一个怎么也治不好的冻伤。”
难怪他总是喊一些“改变不公”、“执权者”之类的话,无缘无故就被皇帝一旨灭门,对皇帝、对太子、对权力,所谓“恨”也是在所难免的......遭受灭门的痛苦她怎么会不懂......
凉莫言突然伸出右手向天,五指张开,说:“我还清楚的记得,宵火他的冻疮是在这个手上的这个位置呢,呵呵!”
他的笑声一直延续,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叫人心酸。
“别笑了......”箫雨深埋着头,声音很低。
凉莫言闻声回头,只见她攥紧的双手成拳,头因深低着而看不见脸色,但从声音里,他确实感觉到了她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