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天令与程晴争吵的小插曲，总算是平稳的过去了。又过了几天，并没有更多的消息，关于伍龙云或是程晴的。

孔天令也投入到正常的工作中。此时，杜利济在中国投资的工厂，开始进入了稳定期，开始雇佣更多的员工，无论是管理，还是技术，都达到了同行的高水平。

某一天，杜利济突然从德国飞来了工厂，他坐在会议室的主席位上，左边坐着孔天令，右边坐着王汉东，下面是各个部门的经理，经过半年多的发展，他们的工厂已经分工明确，不少经理都是从员工中提升起来的。

杜利济很郑重的对大家说：“我们的工厂，已经具备制造优质产品的能力了。现在，我们的销售主要在德国，或者在德国附近的地方，这样的市场有点狭小，我们需要进攻更多的市场，以获取更多的发展空间，我的想法是，从这个月开始，我们要把中国的国内市场，作为重点发展方向，在起步时，我们先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市场调查，研究消费者的心理，研

究他们真正的需求，研究他们的喜好，另外，要研究我们要面对的对手，以及他们的销售方式，他们的产品，具备怎样的优势。”

杜利济在一边说，孔天令在一边翻译给大家听，所有的经理都震惊了。因为一直以来，这个工厂都只是做了出口订单，或者准确地说，是做自己老板发过来的订单，并不需要市场营销。

孔天令也很意外，他觉得以现在工厂的规模，如果做单纯的加工，是绝对没问题的，但如果要发展国内市场，跟业内巨头拼高下，那肯定是打不过，到时一定被打得遍体鳞伤。当中涉及到品牌运营，广告投入推广，技术研发等，这个小工厂，似乎还不具备这些大企业才有的要素。

杜利济看见大家在议论纷纷，知道他们都在怀疑着，老板是不是痴人说梦话，当然，他们表面不会这样说。

杜利济并不理会，他继续说：“我们还要在中国，注册我们的商标达芬奇，在中国推广我们的品牌，这将是一个来自欧洲，来自德国的品牌。”

王汉东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句，他说：“老板，可是，达芬奇这个商标，已经被别人抢注了，并

且，对方也是做家具的。”

杜利济很意外，他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问：“什么？被人抢注了，谁这么可恶？”

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家抢注了他们商标的公司，就是德国的一个小型家具商家，是他们老板的竞争对手，这家小公司具有先知先觉的能力，或者叫捷足先登，把这个在德国已经稍有知名度的牌子，抢先在中国注册了。

尽管自家的牌子被人在中国抢注了，可杜利济立志进攻中国国内市场的决心，并没有因此动摇，他甚至想进行一次全国性的走访，通过亲身接触，了解各个省分的家具市场，只是最后因事务繁忙，并没有成行。

当时中国的家具市场，或者说沙发市场，还未冒出特别出名的牌子，并且，工厂是工厂，经销商是经销商，甚少有一家把上下产业链打通的大型公司。

他们的营销方式，也相对简单，工厂到家具展参加展会，或者设立门市，然后让全国各地开专卖店的经销商，或者零售商贩，拿货，当中有压货后付款，也有先付款后发货的。

有的工厂实力较强，做连锁加盟，让别人加盟，成为他们的专卖店，然后工厂自己推广自己的品牌。这样的工厂，很多时候会面临资金链断裂的危机，因为真要做成功一个品牌，不是件容易的事，有时候几百万几千万的广告费用，砸在电视或其它媒体里，就那么几十秒的广告，砸完后，激不起半点浪花。有人心有不甘，继续砸，最后砸光了身家，还未能成功。

但孔天令当时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电子商务，把这种最难发货的产品，也进行了颠覆。

那时候，淘宝上已经有人在卖家具，但当时几乎叽笑声一片，没有人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