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行再瞪韩青一眼,韩青这个表情可不常见,想当年的韩青可不也是一双笑眼,古怪精灵地转来转去。后来屡经大变故,韩青那些个调皮捣蛋的主意好象忽然间都人间蒸发了。韦行再看看韩青,收敛笑意,重又温和宽容的韩青,其实很让人心酸。
如果韦帅望有一天也象韩青一样,再不干那些个混帐事——韦行皱皱眉,不,韦帅望不会遇到那样的事。
然后韦行再一次气愤,那就是说,韦帅望会永远
这样捣蛋!他真是要被这种混帐孩子给气死了。
韩青道:“这次让你回来,是因为师叔!”
两人在院子里边走边聊。
纳兰抱着帅望,眼睛埋在她肩上,无声,身子却在颤抖。纳兰轻声:“帅望帅望帅望…”温和地,手指一下下轻轻梳理帅望汗湿的头发。这孩子,很久没有好好哭一场了。
四年了,那孩子不肯哭,只是笑。
纳兰抓着的头发,轻轻摇他的头:“傻孩子,你这个傻孩子。”沉默一会儿,轻声:“他们或者让你失望,可家人就是家人。”
或者,他们给你的伤害,比所有人都多,可是,他们爱你,也比所有人都多。
冬晨微微扬眉,嗯,哭,扑到妈妈怀里哭,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妈妈会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什么也不说,立刻就心安。
冬晨惆怅地回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然后冬晨听到纳兰轻声:“你是天底下最坚强的孩子。”冬晨再次扬眉,嘎,谁?韦帅望?讽刺吗?
却听韦帅望破啼为笑道:“娘,你小儿子回来,是不是好吃的就没有了?”
冬晨瞪大眼睛,看着韦帅望血淋淋的后背,听着韦帅望这样彪悍的问题,不得不五体投地地承认:“韦帅望是天底下最坚强的人。”
纳兰失笑,柔声道:“有,有,只要你在,就有好吃的。”
回头吩咐:“冬晨,给帅望上点药,我去准备早点。”揉揉帅望的脑袋,再吩咐:“手脚轻点,别弄疼他。”
冬晨咧着嘴,待纳兰出去,就请教韦帅望:“我是点你的哑穴还是堵上你的嘴?”
帅望笑:“嗯,随便,反正那老东西在外面,我也不能出声。”
冬晨先扬扬眉毛:“呃,老东西。”你叫你爹老东西?然后狞笑着:“哈,你可落我手里了。”
然后冬晨发现,韦师伯的清醒,对韦帅望的影响是巨大的,血淋淋的韦帅望咬着牙,颤抖着,硬是一声也没吭。
冬晨笑话他:“你要是常跟你爹在一起,没准看起来能比较象个男人。”
帅望回头看看,冷汗淋淋地:“我不希罕,我宁愿象你一样长成个小白脸,啊哟妈呀——”在冬晨的毒手折磨下,韦帅望终于忍不住惨叫出来。
冬晨咬着牙:“小白脸?——哈!”
纳兰出门,看到韩青与韦行皱着眉低声讨论着什么,不过,这个问题,在她出现之后,就自动停止讨论了。
纳兰笑问:“韩青,你不用换件衣服吗?穿着那
身衣服很好看吗?”
韩青笑道:“我去换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