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韦行带着帅望与冬晨启程。
纳兰拍拍冬晨:“听你师伯的。”
冬晨点点头。
纳兰搂过帅望的肩:“帅望…”沉默,然后笑笑:“老实点。”
帅望看看她,小声:“什么事?”
纳兰摇摇头,微笑:“好小子,去吧。”
帅望看着她,干娘分明有话要说,可是,临到开口,又改主意了,什么意思?帅望还要问,纳兰已推他:“走吧。”
帅望遥望仍站在门口的韩青纳兰,无限依依。
冬晨拍拍帅望:“好男儿志在四方。”
帅望沮丧地:“我志在吃喝玩乐,你志在东南西北?麻将虽好,不要沉迷。”
冬晨噎得,不等他出声,韦行已怒道:“韦帅望!”
帅望微微瑟缩一下,料想在韩青纳兰目力所及的范围内,韦行还不会大暴发,可是积威之下,听到韦行怒喝,仍旧心惊。
冬晨微笑,家有严父,你还皮成这样,真是坚强勇敢啊。
帅望遥想未来,他必须尽快变成韦行可以容忍的样子,收敛起他那些嘻皮笑脸,收敛他的玩世不恭,收敛起他十五年来的处世态度。
帅望再一次感到自己被放到框子里了,伸手抬脚都会碰到框子,而且撞得还很痛。
他低着头,垂着肩驼着背,一脸倒霉相,冬晨禁不住好笑,心想,韦帅望怎么一点习武者的挺拔劲都没有呢?
懒洋洋,无精打采,难怪他爹气得暴跳。
韦行果然暴喝:“挺胸抬头,你缩在那儿跟个猴子似的做什么?!”
帅望立刻气宇轩昂地坐在马上,只不过配着他那一张哭丧着的脸,更加说不出的好笑。
可惜韦行一点幽默感也没,他不觉得好笑,他气得呼吸沉重,即将爆炸,手握马鞭,几次想抽过去,只是因为身后有一双美丽的眼睛,时时提醒他,万万不要有把柄落到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去,不然下次被美女请教这个,请教那个,就要痛苦死了。
韦行咬着牙,哼一声,你等着!
三人一气赶路到中午,冬晨也觉得有点累了,看看一脸沮丧的韦帅望,还是那张哭丧脸,还是一脸怕挨揍的表情。冬晨忍不住笑道:“你知道为什么有人总受欺负吗?”
韦帅望无精打采地:“唔?”
冬晨笑:“表情沮丧,眼神瑟缩,身子缩成一团,一看就是被打怕了,而且不敢反抗,自己给自己脸上写着,我总挨揍,我很胆小,就难怪别人过来会踩一脚了。”
韦帅望继续:“唔。”
冬晨道:“喂,你现在就一脸欠揍相。”
韦帅望也没抬头,就抬起眼睛,一眼高一眼低地从额头底下看了他一眼:“唔。”
冬晨倒想再伸手过去捏着韦帅望脖子摇摇他,让他精神点,却见韦帅望那一眼,虽然还是没精打采地,却一脸“小样,你找抽吧。”的霸道表情,冬晨当即笑了,唔,明白了,你是你爹专用的出气筒,可不是给所有人准备的。
韦行回头,对冬晨道:“前面有个小镇。”
冬晨点头。
韦行也不多说,直骑到客栈,下马,三人进到客栈午餐。
帅望手拿馒头,慢慢地捏,明显是吃不下去,脸上还是被人欠了二百吊的表情,韦行看他,越看越怒,想到韩青的嘱咐,只得强压怒火,为了让自己好受点,韦行转开头不去看他,只问冬晨:“令师死前,可有什么不太寻常的事发生,有陌生人到山谷中吗?同什么人有过争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