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慨想是痛得晕了,竟然一时无法自控,惨叫:“大人,上次你后悔了四年,这次,你想后悔下半辈子吗?!”
韦行气得咬着牙,眼睛通红,伸手就把康慨拎了起来,竟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想死吗?
他这一拳还未挥出,帅望已抓住他手腕,清晰地
:“信是我放你桌上的!”
韦行一愣,瞪着帅望,帅望嘴角带血,脸色惨白,目光里除了悲伤还有一点失望。
韦行慢慢松开手,一推:“滚!”
康慨后退两步:“大人——”
韦行指住他:“滚!”
帅望回头:“别担心,我有事同我父亲谈,不要紧。”
康慨后退,怎么,原来,不是因为这件事?脸色惨白的韦帅望,一头冷汗,一身血点,那样狼狈,目光中却有一种威严在,让康慨想起那句:“我不给你看,你不能看。”
他们父子有话要说,康慨点点头,退下。
帅望回过头来,嘴角又有血流下来,他伸手擦擦,看看手指上的红色,微微有点失望,不过韦大人的残暴也不是秘密了,他早应知道除了更强大的武力没有别的东西能阻止他的暴发,帅望嘴角微弯,试图苦笑,低声:“我没同他通过信,以后也不会。”笑,忽然间面孔扭曲,眼睛泛红,嘴唇扁成一条线,眼泪
哗地流了出来,帅望伸手,好象要挡住势不可挡的眼泪,可是眼泪先下来了,他只得苦笑:“好痛。”
再这样,就不同你玩了,你再这样,我可要走了。
韦行瞪了帅望一会儿,这小子长大了,可是,咬着牙不出声的韦帅望,却在他面前流泪。韦行隐隐觉得,他又做错了,韦帅望已经第二次在挨打后流泪,以前,他要么是痛到泪流满面,要么,是因为韩青来了。韦行觉得胃里不舒服,半晌才道:“那么,这信是怎么回事?”
帅望道:“我在冷飒的身体里发现两枚针,我没告诉你。”
韦行的火又上来了,强压着声音:“你不告诉我,倒把针给你亲爹送去了?!”
帅望道:“我没说,并不是想替冷恶隐瞒,我只是…”沉默一会儿,苦笑:“不希望我周围每一个可能成为我朋友的人,都与我有世仇。而且,我也只是怀疑,我想,也许这件事同他没关系,如果没关系,也不必让你看见生气。”
帅望轻声:“我没写信,只是把那枚针送到魔教一个分舵,我只是好奇,想知道真相。”
帅望垂下眼睛,然后冷恶的信立刻就交到他手里,冷恶没有食言,帅望在韦府后面的林子玩时,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儿跑过来给他信。漂亮到让人讨厌的字与纸,帅望再次看看那张纸,虽然…他想要那张纸,那封信,那是他父亲给他的,虽然他们发誓永不相见,可是,那封信证明,他亲爹对他有求必应,他不要,是他不要。即使上一次,也是他说的永不相见,不是冷恶。
帅望咬着嘴唇,半晌:“我觉得,我不应该瞒着你,这样,对师爷和冷兰也不公平。”
韦行看看手里的信,半天没出声。
啊,帅望问冷恶真相,冷恶就告诉他真相。
韦行看看手里的信,除了真相,什么也没说。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韦行微微觉得苦涩。
对帅望来说,是两难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