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慨愣了一会儿:“帅望!”
帅望笑:“有事你先告诉我爹,所以,就不告诉你,急死你。”
康慨哭笑不得:“帅望…”你越活越回去了。
韦行看着儿子同自己手下勾肩搭背,有说有笑而去,真是——象吞了个苍蝇一般,明知不会死人的,却怎么想怎么恶心,他好想捶地狂叫:“我为什么不能让韦帅望用正常的样子走路说话?!”这臭小子就那么晃晃当当东倒西歪地,随时随地让韦行爆怒。
帅望走到一半时已经挂在康慨身上,迷迷糊糊地,还问:“你伤得重吗?”
康慨道:“我没事。”
帅望就腿一软,倒下去。
康慨一把抱住他,帅望呻吟:“痛。”
康慨轻声问:“帅望,怎么回事?你爹为什么事下这样重手?”
帅望摇摇头,让冷恶这件事烂在我肚子里吧,我不想提。
康慨后背也痛,他只得把帅望扛在肩上,直扛到屋里,帅望轻声:“我想回家。”
康慨心酸,这孩子受伤了,长大了,不能再象小时候那样激愤哭叫,不能哭不能叫,不能恨,所以累了。
愤怒象爆发的洪水或失控的野牛,控制愤怒是会耗尽所有力气的。
帅望趴地床上,轻声:“你也受伤了,叫别人来吧。”
康慨轻声:“你别管,睡你的吧。”
帅望闭上眼睛,不再出声,无声无泪无表情地沉默着。
累了,连思想都停止了。
帅望缓缓进入冥想世界。
安静,澄明,平和。
忽然间想起小时候,每次难过,立刻大哭:“妈妈。”伸着两只小手,要抱。然后,立刻被抱起来,在一个紧紧的温暖的怀里。
帅望微笑。
静静地想象,一个拥抱,一个无声的,温暖的拥抱。
风清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