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仁还是瞪着韦帅望,帅望笑道:“雕虫小技,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伏尸一人,兄弟你要是行差踏错,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啊。”
赵家仁缓缓坐下,良久:“我确是行武出身,做过小统领,不过,被小人陷害,不得不逃亡至此。我对你的国民,没有恶意,我只是…”长叹一声:“想为自己讨个公正。”
韦帅望笑了:“你是想搞内乱,那就同我无干了,不过,老实同你说,粮食是限制出口的商品,冷家是守法社团,所以…”
赵家仁缓缓道:“我想平定内乱。”
韦帅望本来要端茶送客了,听了此言,不禁迟疑,咦,天底下有比我更会吹牛皮的人啊,这人要平定内乱,啥人能平定内乱啊,难道我今儿有幸见到一落难天子?
咦,了不起的大事件啊,值得再聊一会儿,真命天才比较有纪念意义,牛皮大王比较有娱乐性。
韦帅望咧个嘴,乐:“我先给你弟弟治伤,再听你吹牛。”
赵家仁见这小孩儿笑嘻嘻地嘲笑他吹牛,本来很气,可是这小孩儿竟然不再赶他走,足见小家伙是二分信他,倒也觉得,小屁孩儿的见识也算难得。
韦帅望拨着赵家久那可怜的鼻子:“完全被踩碎了,不过,好在鼻子矮一点也不妨碍呼吸。”笑:“虽然歪鼻子不太好看。”
赵家义一双眼睛快要流出水来,呻吟:“不,救命!”
帅望笑道:“我看看,其实也有办法。”
赵家仁道:“什么办法?快说。”
帅望道:“拿银子来。”
赵家仁以前没见过这么爽快的人,顿了顿,愣了愣,才道:“当然当然,诊金我出。”
帅望笑道:“不是,你去买头猪,活的,当场杀了,趁热把猪鼻子上的软骨取下来,我替你放到你弟弟的鼻子里。”
赵家仁呆住,赵家义当场昏过去了。
赵家仁半晌,愤怒:“你你你,你要给我弟弟换个…”
换个猪鼻子?
韦帅望笑:“紧张啥啊,就是指甲大一块软骨,把鼻子支起来,又不是安整个鼻子,虽然如果你要求,安整个的也成,可是毕竟人得有点公德,吓到无辜观念,不好。”
赵家仁瞪着韦帅望,他已经出离愤怒也出离惊讶了,寻常经验帮不到他,一贯的外交辞令都不适合,半晌,他只得实话实说:“如果你把他的鼻子——治不好的话…”
韦帅望道:“治不好就破相了呗,反正不治也是破相了。”
赵家仁郁闷到无语,如何选择?是让韦帅望乱搞,可能治好,也可能更丑,还是让他弟弟就这么丑着,虽然赵家仁自己其实不太在乎外表,可是他弟弟一向英俊漂亮,而且,这个塌鼻子也实在是太丑了些。
帅望笑:“治好了,你就走路,治不好,我们谈生意,如何?”
赵家仁沉默一会儿:“请尽心尽意帮我治好我兄弟,生意的事,只要你出手,生意的事我悉听尊便。我弟弟永远不会是生意谈判的一部份。”
韦帅望扬眉,笑,拍拍赵家仁:“冲你这句话,一会儿我们谈生意。”
那边生杀活猪,这边韦帅望收拾个房间,做些个准备就把赵家义给切开了,一边切一边血淋淋地问:“你真名叫啥?”
赵家仁低头附耳,轻轻说了三个字。
韦帅望半张着嘴,上下打量赵家仁,半晌:“是你啊
!哎,你不是死了吗?”
赵家仁苦笑:“没那么幸运。”
韦帅望再次打量他:“我不信,他当时已经成了血人了。”
赵家仁伸手拉开衣领,只见胸前一整片大大小小纠缠成一团的伤疤。帅望看到他胸前有一圈小小的牙印,沉默一会儿:“小孩儿咬的?很痛吧?”
赵家仁拉好衣服,一笑:“不知道,只看到男女老幼一张张面孔上,都是扭曲仇恨的表情。”
帅望沉默良久:“后来,大家都知道那封通敌的信不过是敌国的离间计,你没试过回去?”
赵家仁良久问:“你会回去吗?”
帅望半晌道:“我也不会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