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切磋琢磨

康慨瞪着韦行:“恢复?”

韦行淡淡地:“被单独隔离,时间久了,都会比较冷漠爆燥,很正常。”

康慨瞪着韦行:“都会?很正常?”

恐怖地:“大人…”

韦行看着操场上,很正确但不精彩的韩笑:“对,很正常,如果我师父觉得有人不够用功,又觉得那个人很有潜力的话,就会这样,而且,通常都有效。”韩笑也需要,可是我不敢。

康慨继续恐怖地:“通常?”

韦行沉默,对,除了有人自杀,有人疯了之外,通常都有效。

康慨结结巴巴地:“大人,你的意思是,你明知道你的孩子,会,会…你还是,你…”

韦行沉默,啊是,他知道,一开始会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或者被人剥夺了一切,然后希望抛弃整个世界,然后痛苦然后仇恨,然后愤怒,然后发现一切都没有用,无助地无奈地,开始变得冷漠,然后弃绝一切杂念开始专心入境。

痛苦,当然痛苦。

聊天多轻松容易啊。闲呆着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一辈子就那么过去了,多简单容易啊。

宝剑是顽铁敲出来的。

容易的东西都不是精品。

康慨摇摇头:“你!你残忍!”

康慨离开,走两步又回头:“他能恢复吗?所有人都恢复了吗?他能完全恢复成原来那样吗?”

韦行转过头看着康慨,认真地思考康慨的问题,他应该能,不是所有人能都,没有人在经过这样的痛苦之后,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人过了一年,同一年前完全一样。

康慨看到韦行不确定的目光,他痛恨得眼睛都要喷血:“你残忍!”

原来,人能够习惯孤寂到那个程度。

原来,人可以没朋友,没伙伴,没人说话,没阳光,没风雨,弃绝一切感受,只沉浸在一件事里。

象着了魔一样。

不停地练剑,一开始是被逼,后来成了习惯,再后来根本不愿停下来,不知道停下来可以做什么,停下来只有无尽的孤寂与痛苦。

渐渐,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不停地练剑,实践他的理

论,渐渐,他从单纯的重复的日子里体验到安宁与狂喜,他不再想出去,不再想说话,不介意有没有光亮,他心里眼里只有剑与气。

多年沉积下来的领悟,象破堤而出的洪水,刹那间汹涌成河。

韦帅望是峰头浪尖上御水而行的那个人,所过之处,沟壑自成。

这种可以感受到的成长与强大,让韦帅望狂喜,让韦帅望沉迷,他完全忘了外面的世界,忘了一切纷扰,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忽然出现一个澄明的世界,原来执着于一件事,可以开启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