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轻声:“你提到坚强,证明你知道他在忍痛。”
韦行愤怒地:“我没事,你也没事,我们都有很大的提升!”
韩青道:“施施死后,你为什么不再尝试闭关?你为什么不安安静静地把这件事想明白?”
韦行霍地回身与韩青相对,怒目。
韩青轻声:“你不敢深想吧?你敢在黑暗中回想看到施施尸体的情景吗?”不等韩青说完,面目扭曲的韦行已经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闭嘴!”
韩青愤怒地:“可是你当时把四岁的韦帅望独自扔下同她妈妈的尸体的在一起。你怎么敢把他再一次扔到黑暗里?”
韦行愤怒地瞪着韩青,残忍的家伙,你竟敢提那件事,你竟敢提醒我,我曾经…
我曾经把韦帅望独自扔在黑暗中吗?把那孩子独自留在他妈妈的尸体旁?我曾经那样做过吗?
韦行微微发呆,直到今天,他才记起来,他曾经把韦帅望当陌生人,曾经对韦帅望非常残忍。
韦行沉默了,半晌,他转身离开。
韩青微微黯然,人是很健忘的,当年的韦行,对冷秋种种冷酷无情的逼迫他们成长的手段是多么的痛恨,一转眼他都忘了,不但忘了,还把这一切,当成正常的,当成常规手段。
我遇到的生活,就是正常生活,我遇到的一切,就是我的生活,我的世界。韦行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他不可能认为自己的世界是错的,如果他认为自己一直受到不公正待遇,在不正常的环境里生活,有着错误的观念,如果他这么认为,他是没办法活下去的。每个人必须建立一整套的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以用来应付自己在这个世界遇到的事,强烈的自我怀疑,会让人无法生存。
当你给一个不公正时,你不只是亏待了一个人,你种下了不公正的种子,这棵种子会发芽,生长,有一天,也许你会在路上遇到奸佞当道的一棵巨树,也许,那是你当初随手扔出来的种子。
既然韦行离开了,就证明他不打算阻止韩青去把韦帅望放出来。
不能要求更多了。
韩青叫来康慨,微笑:“难为你了。帅望还好吗?”
康慨陪笑点头:“不敢,帅望这两天,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他一直不肯开口说话。”
韩青道:“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