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也笑了,然后一把抓住正笑得要倒在床上的白逸儿:“丫头,那家伙全身都是伤,你千万别碰他。”
逸儿吐吐舌头,笑:“我忘了我忘了。”
黑狼微微弯下嘴角:“没关系。”
帅望叹气,没关系…你那流血的脚趾几乎烂掉的腿,压一下真的没关系吗?是谁压都没关系,还是只有她压没关系?
虽然笑得那么惨淡,可是片刻时间,沉默的黑狼笑了两次。
帅望微笑:“黑狼,我问你能不能跟我去冷家,你说
你要去问你师父。我想了一下,觉得,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你确实应该先得到你师父的同意。我们在这儿等着,我想你师父对你生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不能留在冷家,你去告诉他,我答应帮你,我一定能帮到你,如果没有别人肯带你的话,我师父或者我父亲一定会同意,我想,你师父应该会接受这种安排。如果你师父不同意,派人来追杀我,别担心,我会设下埋伏。”
黑狼瞪着韦帅望,半晌:“你知道得到我师父同意,是什么意思?”
帅望点点头:“我知道。”
黑狼瞪着他。
我得到我师父的同意,即是说,我接受我师父的安排,即使这样,你也会安排我去你师父你父亲那儿?他们需对我的所作所为负责。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你路上遇到的一个人。
因为我处境可怜吗?天底下更可怜的人还有,你要普渡众生吗?
黑狼慢慢垂下眼睛,虽然觉得荒谬,可是韦帅望那双固执诚恳的眼睛,还是让他折服,就象这个人,在杀场上,意欲杀人时的目光一样,他的眼睛表达出的可怕意志,让人折服。
良久,黑狼点点头,轻声:“好。”
帅望道:“你或者,可以试着说服你师父让你带黑英一起到冷家山上。”
黑狼慢慢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是啊,我打算做这种努力。”除非我想带他的尸体走。沉默一会儿:“谢了。”
帅望半晌,才鼓起勇气:“你肩膀上的伤…我很,很…遗憾。”
黑狼点点头,夸他:“你当时的杀气很惊人!”
帅望尴尬地:“嗯,我对你,有点误会。”
黑狼看看白逸儿,半晌:“也不算误会。”
韦帅望惊愕地瞪大眼睛,乖乖,别开这种玩笑,人家受害者都原谅你了,你这样说更把我搞糊涂了。
白逸儿大怒,一摔盘子:“谁再提那事,我就把脑袋给他切下来!”
韦帅望摸摸自己的脖子,呵呵一笑。不提不提。
黑狼看着白逸儿,一直没有感情的黑眼睛里,渐渐有一种无限渴望的痛苦。
帅望笑道:“泼妇,是不是?”
黑狼沉默一会儿:“不是。”
帅望望天,呃,唔,谢谢,你的回答真直接。
白逸儿得意极了:“韦帅望是狗屎,是不是?”
黑狼不答,白逸儿凑过去,一脸威胁一脸甜笑一脸诱惑地:“是不是?”
黑狼看着逸儿那近在咫尺的脸,她爱别人,那又如何,她在这儿,她现在在这儿,仿似受到催眠,他轻轻“唔”一声,然后微笑。
韦帅望大叫一声,气绝身亡。
白逸儿面对面地看到黑狼的微笑。
象在雪地里看到花开,在北极看到冰山倾覆,在狼的脸上看到水一样的温柔。
反差太大,有一种,震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