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站在瑟瑟秋风里,天高地远,白云苍狗。
他想念小白,担心黑英。
这个沉默地存在着的人。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体验活着的感觉。
风,轻轻地拂过他的面孔,空气,从他指尖流过。
右肩的伤口依然疼痛,不过,疼痛的感觉太过熟悉,他已经习惯疼痛的存在了。
此时此刻,至少现在,他可以放松身体,放松精神,静静地站在风中,看蓝天白云。这种平淡的感觉,竟然也能让他觉得生命美好。
冷良过来,打个招呼:“韦帅望让我来看看你。”
黑狼默默跟他进到屋里。
解开纱布,露出伤口,冷良给他清理伤口,换药时微微惊讶:“有烧伤?”
黑狼沉默。
冷良看看他:“你师父以前还正常点。”换了一种药膏:“烧伤最好不要包上。”
黑狼简单地:“包上。”
冷良道:“记着要活动手臂,一旦伤口粘连…”想了想,笑笑:“我可以替你再手术,韦帅望会付钱。”
黑狼问:“我欠他多少钱了?”
冷良淡淡地:“看你觉得自己的命值多少钱了。”
黑狼沉默一会儿:“我欠他一条命,我会还。”
冷良笑了:“你欠韦帅望一句实话,不管你打算做什么,你欠他一句实话。”
黑狼半晌:“实话。”沉默。
冷良点点头:“你可以实告诉他,你会做你师父吩咐你做的事,他能理解。”
黑狼沉默。
冷良沉默一会儿:“用火烧伤口,绝不是一个好主意,你的功夫会打折扣。如果你师父想用这样的伤
势,来打动冷家两位掌门相信你,实话说,份量很不够。”
黑狼淡淡地:“不是他做的。”
冷良看着他:“哦?”一脸的“你以为多会信?”
黑狼道:“他说声打,就走了。”他就象把自己的狗扔给一群狼,因为他觉得这条狗没用了。
黑狼沉默一会儿:“想伤我的人,已经被我杀了。”
冷良一愣,看着黑小子平静的面孔与毫无感情的眼睛,微微心惊,他慢慢点点头,微微收敛自己的态度。
冷良是条毒蛇,本能地嗅到危险信号,这个黑小子同第一个来的黑小子不一样,那个嚣张凶暴,这一个不是,这个黑小子内敛却毒辣。
那个是只好叫的狗,这只,是无声的一只狼。
毒打也好酷刑折磨也好,他没有出声,有人用烙铁烧他的伤口,他终于惨叫,然后,有人要把烧红的烙铁刺进他的伤口穿过他的肩膀,他终于哀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