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慨吓得,我的天哪,韦韦韦大人…我刚刚说了啥?当即膝盖发软,跪倒在地:“大人!”声音都打颤。
韦行怒瞪他一眼,你还知道怕?怕就别说!等我回头收拾你!
转过头来仍然向桑成怒目:“你倒底是去给谁送的信?”哦,韦大人把前因后果想一遍,终于反应过来了。
桑成自到了冷家,就没挨过打,这一巴掌让他呆在当地。
韦行咆哮:“说!”
桑成呆呆地:“慕容家!”有问题吗?
韦行真是狂怒啊,你自作主张离开京城这也就罢了,你居然是自作主张跑到慕容家去!我问你去干什么,你还敢给我支吾!反手再一记耳光:“蠢货!混蛋!”
桑成从来没被人这样打过,就算是小时候他妈妈扑作教刑也没打过他的脸,没磨练过的脸皮自然成不了厚脸皮。桑成羞愧难当,不过桑成无论如何是不会对长辈无礼的,即使不愤,他所做的只是咬紧牙关沉默忍耐。
韦行指着桑成的鼻子:“你师父没同你说明?你是不归在我手下,但是有事,你得问过我!你要是白痴到判断不出什么事需要问,从今以后,无论大小事,你都得向我禀报!那个混帐丫头,不管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只要你知道的,你就得报给我!听明白了?!”
桑成低头,羞愧地:“是!”
然后愣住:“可是…”不对啊,师父只是让我保护公主,照你说的,那不成了监视公主?
韦行黑着一张脸,我的耐心快用完了:“可是?”
桑成吓得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可是,如果公主…那么,我不能…”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个意思,但是,监视公主,无论如何,不对,不好,不能!
韦行从桑成脸上看到的,可不止是一股子正义之气,这小子不但是理智上觉得这么做不光明正大,感情上也觉
得这么做不仗义。韦行这回可真是大怒了:原来这小子可不只是蠢到不知道慕容家跺跺脚,冷家山会晃一晃,原来这小子…你吃冷家的用冷家的十几年,赶不上那混帐丫头两句好话吧?
韦行什么也不说,一伸手,手下已经送上鞭子,我教你什么叫服从!你当我同你商量呢?我说的话,就是命令,老子说一是一,不能是一点五,连可是都不许,你还敢说不能,我倒要看看能不能!
韦帅望再机灵也得穿上裤子再说话,他穿裤子的当,桑成两边脸已经肿起来了,鞭子也向他抽过来。
然后,一声脆响,韦帅望的惨叫声惊天动地。
桑成回头,只见韦帅望呲牙咧嘴,全身颤抖地扑在他身上,光溜溜的后背上正肿起一道鞭痕,皮肤奇异地随着伤痕肿起向两边裂开,血珠子密密麻麻地从惨白的伤口里渗出来。桑成惊叫一声,转身抱住帅望,挡在韦行前面,韦行打错人,听到惨叫声,不过愣一下,谁拦也没用,照打不误,桑成牙关紧咬,头晕目眩之中,已经痛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帅望虽然还在哆嗦,可是眼看桑成挨打,不禁怒道:“爹,祸是我闯的!”
韦行气得:“你闯的祸,有人同你算帐!”
帅望急了:“你快住手!公主看见他受伤,会问的!”
韦行停住,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
回头:“来人!拿大杖来,把他拉下去打一百板子!”
韦帅望与桑成一起目瞪口呆,康慨一头汗,不得不开口:“大人,桑成是您师侄!”你怎么跟韩掌门交待啊!
韦行冷笑:“他师父会感谢我教训他!”指着桑成鼻子:“这样,你就知道你该听谁的命令,你该站在哪一边了!”
桑成脸色惨白,即痛又怕,可是依旧咬着牙:“我当然听师伯的命令,我只是…只是觉得不应该!”
韦行被这蠢小子的勇气给震到了,还敢说话:“好,再加一百板子,打到你觉得应该!”
帅望道:“爹,桑成只是公主的侍卫,师父明说不用你管!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师爷也说冷家是保持中立的,你不能要求我师兄那么做,如果被芙瑶发现…”那丫头绝对不介意再把慕容家找来主持公道,我看慕容家的两兄弟好象特别喜欢给她主持公道的样子,所以…
帅望停顿一会儿:“如果你要桑成做这种事,一定瞒不过公主!如果你真的需要,我替你监视公主!如果你只
是要羞辱公主,爹,这不是争一时之气的时候!”
韦行沉默一会儿,是,那个厉害丫头,不能再给她把柄。桑成这个蠢货,也不是做卧底的材料。韦大人确实脾气不太好,但是不能发脾气时,他能忍着。他伸手狠狠给桑成一记耳光:“蠢货,别再有下次!我给你记着呢!”
桑成的半边脸痛到木,脑袋里象有无数星星诞生又熄灭,他站在那儿,答不出话来。
韦行转身而去,帅望握下桑成的手:“等我。”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