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道:“你明知凶手却不指证,你还让我父亲不要管公主府的事!你完全不顾你弟子与你继女的死活吗?你这叫大公无私?孔子说的仁者爱人体现在哪?”
韩青已经给气得说不出话来,手举起来又放下,内心唯一的声音就是:“冷静,冷静,等这股火过去再处置他。”
应该十三岁就赶他们出门,早晚会让这些孩子给气死。
话说,康慨一向机灵,他眼见韩青进门就开始训孩子,知道事态不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了这父子俩好,还是宁可让韦大人做黑脸的好,所以,他一早跑去叫韦行。
韦行来时,正好听到韦帅望向韩青咆哮,而刚刚咆哮过的韩笑,本来已经气喘吁吁就要发病,忽然听到外面韦帅望的一声声抗诉,真是又惊异又好奇。不由自主地站在窗前侧耳听。他一时间忘了自己气喘的事,也忘了生气,急促的喘息竟慢慢平息下来。
韦行听到咆哮声,根本不理是啥内容,过去就给韦帅望一记大耳光:“你喊什么?”
帅望踉跄一步,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韩青:“芙瑶是你继女,干娘托你照顾她,你也答应过的,这次,她差点死了,你不能不管!”
韩青良久,终于道:“你父亲看见你进了公主府!”
帅望伸手摸摸火辣辣的脸,半边脸麻木,要揉一揉才觉得刺痛,嘴巴才能动得自如,帅望看着韩青:“你!看着我……”良久:“那个人,也是你们逼死的吧?”
许久,韩青叹口气:“我们没看见你出手,只猜到你出手了。”对另外一条指控,等于默认了。
帅望忽然间流泪:“她是纳兰姨的女儿,你不能替她做点什么吗?”
韩青道:“我已竭尽全力!帅望,你为了什么,三番五次疑我?先是让桑成替你说谎,你不决定不再信任我了?你觉得我会不顾桑成的死活,不顾公主的死活?这些年来,我们师徒间相处,我就给你这种印象?”
韦帅望呆了一会儿,忽然间无比痛恨自己,他握紧拳头:“你听说我杀了人时,真的没有……”良久才缓缓道:“没有觉得,我真是一个,一个嗜杀的人?”帅望慢慢微笑:“真的没有?”
血,顺着韦帅望微笑的嘴角淌了下来。
寒冷的空气中,那血滴还冒着热气,帅望的微笑,等了又等,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弯起的嘴角颤抖着扭曲了。
帅望再次努力微笑,一次,再一次,嘴角只是微微牵动,终于倔犟地紧抿在一起:“是你疑我,不是我疑你。”
韩青良久:“我没有疑你,我知道你。帅望,我早告诉过你,当你的生命,你朋友的生命遇到危险时,你可以选择你的,你朋友的生命,也应该做此选择。至于,你是不是喜欢杀戮,韦帅望,你是一个人,人是有理智的,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你做何选择,不看你天性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