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瞳不由侧过视线,转向黑茧。
黑茧仍旧静静呆在角落里,一团黑雾在内部缓慢盘旋,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她想了想,将那根采血管放在秦容的面前。
“麻烦帮我对比下黑茧成分和桃刀的血液,”她顿了顿,低声道,“看它们是否一致。”
医护室的走廊上,一身材高挑的男子正迅速穿过,经过的士兵见到他,纷纷露出惊愕表情。
“……将军?!”一位医生诧异道,“您怎么在这里?!”
男子略微一顿,露出一张清冷的脸庞——正是寺西行。
医生惊讶:“您不是去西部清理灾兽暴动了吗?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他又仔细一看,却发现寺西行还穿着远征的斗篷,衣摆上全是尘灰,不禁更加愕然。
将军有很严重的洁癖,平日谁衣服沾上一颗灰都会被他罚跑十圈,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狐疑地看了寺西行一眼。
他这是……刚远征回来?
寺西行却一把扣住他:“你来的刚好。”
医生:“……啊?”
寺西行简短道:“帮我查个病房。”
五分钟后。
桃刀正百无聊赖地玩着衣服上的线头,病房的门忽然被轻轻敲了两声。
她下意识抬头:“谁?”
寺西行推开门,走了进来。
寺西行走过来,环顾一圈,发现病房里只有她一人:“医生呢?”
“去帮我取药了,”桃刀道,“说我没什么大问题,清理一下伤口就行了。”
寺西行一皱眉:“伤口?严重吗?”
“其实还好,”桃刀说,“在肚子上。”
她作势要撩起衣摆,寺西行:“?!”
他眉毛一跳,忙按住桃刀:“没事,不用给我看。”
桃刀眨眨眼:“哦。”
她换了个话题:“他们都说您要后天才返程,怎么今天就已经回来了?”
寺西行:“事情进行得比较顺利。”
桃刀狐疑地盯着他。
寺西行:“……”
好在气氛逐渐陷入尴尬时,医生回来了。
她看到寺西行也是一愣:“将军?您怎么……”
寺西行站起身,掐住她的问题:“需要给她上药?”
医生回过神,忙道:“是的,不过得先打一针抗生素。”
桃刀:“?!”打针?!
她忙道:“我不用。”
医生解释:“灾兽爪内通常会携带大量细菌,还是打一针比较好。”
桃刀摇头如拨浪鼓。
医生:啊这.jpg。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时,寺西行忽然道:“……我来吧。”
医生一愣:“将军?!”
但寺西行已从她手中接过针筒和药剂,走到桃刀面前,微微蹲下:“很怕打针?”
桃刀试图挽回自己的清誉:“帕帕说,这个叫尖端恐惧症。”
寺西行:“没事,不会痛的。”
他示意桃刀伸出手,后者表情迟疑,紧紧抱住手臂。
见状,寺西行忽然顿了下,道:“这个给你。”
顿时,一股浓郁的焦糖味在她的口腔中蔓延开。
桃刀微微睁大眼:“这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道轻微的刺痛感。
——寺西行迅速往她的胳膊上扎了一针。
桃刀:“!”
她条件反射地想要挣扎,寺西行已经收回了手:“好了。”
桃刀一愣:“唉?”
寺西行不苟言笑的脸上微露出一抹柔意:“不痛吧?”
桃刀迟疑了下,缓缓点头。
好像……是不痛。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医生:“……”
是错觉吗?有一瞬,她仿佛在将军身上看到了母性的光辉。
“咳,”她轻咳一声,“将军,我需要给她换药了。”
寺西行点头,站起身:“麻烦你了。”
等他走到病房外,医生回过头,笑眯眯对桃刀道:“看来将军很喜欢你啊。”
桃刀:“?”
医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将军给人吃糖。”
桃刀愣了下,说:“但……他不是喜欢零食吗?”
“有吗?”医生诧异了下,“据我所知,将军平时很严律守己,而且他也不喜欢甜食。”
桃刀纠结了:“但他明明……”
见状,医生似乎明白了什么,抿嘴一笑。
“唔,”她摸了摸桃刀的脑袋,状似感叹,“也是,你还小嘛。”
等桃刀从病房出来后,惊讶发现寺西行还没走:“将军?”
寺西行正和一名医生低声交谈,闻声抬起头:“桃刀?”
他与医生说了两句,朝桃刀走来:“已经包扎好了吗?”
桃刀点头,又好奇道:“您还有事吗?”
寺西行应了声:“听说这次还有一名训练兵住院了,你知道他的病房吗?”
是指兰鲸的事吗?
桃刀眨了眨眼,道:“恩,我刚好要去看他。”
寺西行微颔首:“我也一起。”
桃刀有些惊讶:“您……不去休息吗?”
寺西行的眼下有着深重的乌青,一看就是很久没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