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凝视着一旁开方子的御医,骆宛晴屏住呼吸,只想赶紧从御医口中得知,到底自己身上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治愈。而御医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一丝不苟的书写方子。这样等待中的骆宛晴更加惴惴不安,少不得出声:“到底是怎样?我不过是扭了下脚踝,根本不要紧,何况伤处已经消肿了而我也能自如走动了。怎么御医你的眉头依旧锁的这样紧?”
“回小主的话。”御医转过身子,沉眉道:“您脚踝处的伤的确没有伤及筋骨,只是轻微的扭到并不打紧。反而是您身上的瘀痕,久久未能散瘀,微臣觉得多有不对。”
骆宛晴心里也是奇怪,自从上次受伤,三五日内,脚踝的伤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身上的瘀痕还是那么清晰可见,尤其是双腿,磕碰着的地方一片片的乌紫,叫人看着就觉得触目惊心。“瘀痕的确为消,可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之处。还是不疼不痒的。
”
仔细想了想,骆宛晴从前似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心里不免一痛。“这样吧御医,除了给我开一些祛瘀的汤药,也配合一些药膏什么的供我涂抹。可能上些药,瘀痛就自然散了,如此我也能安心了。”
“是。”御医服帖道:“小主放心,微臣已经拟好了方子,连同散瘀的药膏也一并写了进去。”
“劳烦了。”骆宛晴示意婢女桐梓将一个绣着荷花的银钱袋子塞到御医的手里。
“小主,微臣不敢。”那御医马上拒绝,颔首道:“在宫中伺候各位小主请脉,是不应收受银钱的…”
骆宛晴点了头,微微一笑:“这几日,劳烦御医成日里过来,虽则是几场大雨之后,天气凉爽了许多。但也因为雨过路滑,不是那么好走的。你能有这份心,我已经很知足了,这不过是我小小的心意,其余的话,便是不要再说了为好。”
那御医想了想,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收下了:“多谢小主体恤,微臣却之不恭了。”
送走了御医,骆氏的脸色才微微的冷下来。“这些日子,我所吃所用还是和平时相同么?”
桐梓一听,连忙扑通跪下:“小主,奴婢虽然不够伶俐,但事事尽心,小主的饮食哪怕是饮茶饮水,都是奴婢自己准备的。连太医院送来的药,奴婢也是亲自熬煮的,绝没有假手于人。奴婢不敢疏忽,就是怕有人暗害小主,经历了上一次选秀的事情,奴婢实在不敢再不尽心,还望小主明察。”
看她这样紧张、委屈,骆宛晴噗嗤一笑,伸手握着她的手扶她起来。“我不过白问一句,怎么让你这样不安了。你和桐华都是我带进宫来的,都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来日,我若能有好前程,自然可以为你们择一户好人家,高高兴兴的送你们出宫嫁人,你们怎么会不盼着我好呢。”
桐梓连连摇头:“奴婢不想出宫,奴婢只想好好的陪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了,奴婢从来未曾和小姐分开过一日,奴婢也不敢想象,不在小姐身边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再说,这宫里头…”人心难测,处处阴谋这样的话,桐梓不敢宣之于口,只能通过眼神
让英答应明白。“奴婢虽然不伶俐,却还是想留在小姐身边,哪怕只为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你的心思,我都明白。”骆宛晴冲她感激一笑:“我只是担心,有人趁着我病,想要我的命了。你知道我自幼练舞,身子一向不弱,从前有个什么跌伤碰伤的,药酒揉过,不几日也就散瘀了。这一回却恰好相反,这瘀伤非但没有散,反而更加严重了,也由不得我不去多想。”
这么一说,桐梓也是奇怪:“小姐身上的伤痕,前两日似乎是要散了。奴婢也用药酒给您揉过,痛楚也减淡了不少。但是这两日,散去的瘀痕反而又起了青紫之色,一大片一大片的乌黑,看着就吓人。虽然小姐不觉得疼,但到底是奇怪。奴婢以为,您身上这么多伤,即便真的不要紧,也定然不能侍寝。这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