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点一下头:“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数。”
同样不安的,自然是景仁宫那一位。自那一日西暖阁中,皇上将话说绝了,她就没有安生过。
“皇后娘娘,您当心烫。”映蓉吓坏了。才添的热茶,皇后就要往嘴里送。“这茶是沏好的,正热着。”
“映蓉,你说,到了今时今日,本宫还能做些什么?”静徽很是迷茫。“我以为,趁着宋氏作乱,顺势拉年家的人上断头台,一切就都明了了。可皇上却说,年羹尧是年羹尧,年贵妃是年贵妃,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即便来日年羹尧倒台了,皇上还是要护着年倾欢那个贱婢?果然如此,本宫岂不是再没有可能将她送进冷宫么?”
不知道该怎么回皇后的话,可映蓉心里对年贵妃的恨,从来就没有过丝毫的减退。“娘娘,奴婢虽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却觉着眼下就有法子,能害的贵妃死无葬身之地。”
“哦?”静徽马上就想到了:“你是说…安贵人的龙胎?”
“是。”映蓉毫不加以掩饰心中的恨,蹙着眉道:“皇上不是要给年贵妃荣耀么!指望着贵妃照顾安贵人的龙胎,那很好哇。安贵人落水高烧不退好几日
,才发觉有了着龙胎。且经过数位御医的调治,都不见恢复从前的安康,便知道这孩子也是难以保住的。咱们要做的,不过是稍微动些手脚,让安贵人更为顺利的滑胎。只要孩子没了,皇上自然就会追究!”
脸色隐隐的不痛快,静徽少不得叹息:“不可!这样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上演的还少么?即便是妃嫔们落胎的原因各有不同,但归根结底,咱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怕皇上早已经看腻这些把戏了。映蓉,你明不明白,本宫不能再输了。一旦再有把柄落入年贵妃之手,本宫就当真得把这凤仪金印,拱手相送。”
看着皇后顾虑的样子,映蓉也有几分害怕。“娘娘,那怎么办…难道只能干瞪眼等着不成?”
“既然不能让安贵人落胎,就让她生下来。”静徽凛然:“能生下皇子,自然是她的福气。倘若生下公主,也是大清之福。不管怎样,先要哄着皇上高兴。你是不知道,皇上那口恶气不出,本宫绝没有好日子过。这么着吧,映蓉,你去库里寻一对玉如意给安贵人送过去,只说是本宫的心意。安贵人每日所饮所
食皆命人向本宫禀明。还有,往后御膳房给本宫准备何种膳食糕点,汤羹炖品,就照样给长春宫送去。记得,凡此种种,皆要经过御医之手。挑选皇上信任的御医。旁人越是怕本宫暗地里动手脚,本宫就越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搁在台面上。如若能让皇上对本宫改观,亦或者是少些嫌隙,安贵人就算诞下阿哥也无妨。”
只要解了燃眉之急,往后害怕没有收拾残局的时候么!“反正叫她生下来,也未必能养大。”
“奴婢明白了。”映蓉敬服皇后的心思百转玲珑:“放长线钓大鱼,咱们早晚能抓住贵妃的痛脚。安贵人怎么说也是娘娘您扶持的人,娘娘护住她的龙胎,想必她心中一定感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