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去看站在一旁长了一身阴郁小蘑菇的苗淼，顾依甯跟在佣人的后面，跟着走了出去。

沈雪的院子距离梅花园还挺远，不过环境清幽，刚刚靠近过去便能感觉到一股让人沉醉的‘仙气’。整个别院装修十分别致，无论是仙鹤雕塑还是蒸腾而起的薄雾，还有那些移植过来的鲜花，每一样都是用尽心思，可见这个养子还是很有孝心的。

只是这一次，沈雪没有出现在亭子里，她躺在了床上。

推开门，一股难以言状的中药味儿迎面扑来。沈清就坐在床边，动作流畅而温柔地给沈雪喂粥，一看就像是做过很多遍，眉眼弯弯，一边喂一边给沈雪说了些什么。

这样和谐的画面让顾依甯一点儿都不想打破。

直到一碗粥完完全全落到了沈雪的肚子，沈清才放下碗，站起身来。

他给顾依甯使了个眼色，顾依甯立马会意，快步走到床边。

“沈姑姑，我来看你了。”顾依甯坐在床边，伸出手握了握沈雪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指。

沈雪的手很凉，几天不见，她身上那股人气儿淡了很多，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离去。

如玉般的模样已经有了苍老的痕迹，但是她的眼睛是澄澈的，再看见顾依甯的刹那，眉头微微拧在一起。

“我是不愿意你搅进来的。”

沈雪叹了口气，父亲曾说过欠他良多，能让他平安生活在顾家，便是最好了。

可没想到，顾家没有了顾云卿，竟然跟留在沈家无什么两样，一样是被欺负了。当初要不是自己大闹一场，父亲不得不把孩子还给顾云卿，也许眼前的女孩就长在自己膝边了。

“我希望你不要恨我，阿甯。”

沈雪长长叹了口气，反握住顾依甯的手。“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只是那时候，我……我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