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王比利有些不信。

他知道林恳的来历，也知道林恳参与了什么，这个问题早就想问了，只是担心时间太短林恳还放不下，这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看着王比利，林恳仿佛看见了头发乱糟糟的老布里，又想起了胡狼、东尼娅一干战友，还有好久没想起的妮妮，以及春宵一夜的两个女军官，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难舍的微笑，但最后还是化为了一声难言的长叹。

“确实不舍，但并不后悔。”

“为什么？”酒劲上头的王比利有些想不明白，疑惑的看着林恳：“你的上级对你不好吗？打压你了？”

“不，他对我很好，我的战友都很好。虽然他们大多时候都很凶，但我知道那是他们表达关心的方式，我的队长和副队长还一直想把我往指挥官培养，想让我接他们的班，他们真的对我很好的，就像家人一样。”

回想起7队的一张张面孔，林恳眼角微微湿润。

王比利更想不痛了，纳闷儿的道：“那你干嘛还这么干？就为了几个萍水相逢的人，而且还是敌人，值得吗？”

“当时我还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的，值，而且很值！”

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林恳肃然看着王比利。

“王叔，我不知道你当没当过兵，但我还是想问你。如果换成你，你的上级让你去屠杀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你会干吗？”

王比利酒醒了一些，张了张嘴没能给出答案。

作为普通人，他会直接说不。可作为军人，他给不出答案。

这种事不能靠想，只能靠亲身经历，当时的环境

、状态、压力等等各种因素都会影响最终的决定。

他很想说不，可是心底里有个声音却让他说会。

在一个很受宠爱像家一样的组织内，让一个人放弃这一切和未来光明的前途去换心底里的一丝正义，真到那种时候没几个人能像林恳这样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