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戈说道:“怎么了?”
布天言沉吟了片刻,道:“七年前,我没经历过这个。”
唐戈又道:“登云窟内的所有凶险都会被经历吗?”
布天言摇头说道:“不会,全凭运气和机缘,但七年前的其他人也没有经历过那些光明。”
唐戈的眸子微微闪烁。
在北山山顶上的人只能看到之前邬沧雨等人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光明,至于光明内部是什么,他们一概不知。
……
……
“这是哪里?”
天地之间只有古之月一人,脚下是连绵起伏的青山,头顶是蔚蓝无尽的苍穹,无数浮云轻飘飘的掠过,一片宁静自由的景象。
古之月的小脸微异,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还握着惊月剑,视线顺着剑刃下移,看到了脚下,她正站在群山之顶,俯瞰大地。
无尽的青山皆是被绿意充斥着,没有树木,没有生灵,只有绵延到天际的草地。
山峰是草地,峡谷是草地,深渊也是草地。
古之月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可能?”
她脑海中尘封了很久很久的记忆瞬间被唤醒,大概是十几年前,那时候她还在襁褓之中,透亮清澈的眸子里映着的便是这青山之貌。
那青山在南陆大地,是人人向往的洞天福地。
她在那里被遗弃了,也在那里被带走了,再出现时,她成为了昆仑山弟子,从此她的记忆中便再也没有那片青山。
直到许多年后,她下山去找了小师叔。
古之月的小脸痛苦不堪,一对清澈透亮的眸子被无尽的迷雾覆盖,小手不受控制的一挥,惊月剑便是化作一道蓝光插进了青山之中。
霎时间,绵延无际的青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荒芜着,绿意退去,露出了枯黄的土地和石头。
“啊!”
古之月一声凄厉的怒吼,霎时间天地变色,风卷残云,蔚蓝的天空被血红覆盖,宛如末日。
……
邬沧雨走在大雨中,身体早已经湿透,周遭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手里的剑还泛着淡淡的金光。
眼前一片迷蒙,即便是大雨也冲刷不了。
他时而觉得自己是在黎山院,时而又觉得是在昆仑山的悬空岛上,无数思绪溢满大脑。
一道惊雷在黑暗深处炸响,邬沧雨的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径直向后倒去,他闭上了眼睛。
思绪消失了,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逐渐的归于宁静,只有手里的剑还在泛着金光。
……
闻卓一脸懵,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回到了昆仑山,他见到了很多人,包括岑夫子、念如音,还有很多长老、弟子。
但是却没有看到小师叔,也没有看到古之月、邬沧雨和澹台漓。
最后,他见到了自己的师父,那个一直以冰冷面目示人的老者。
这一次,老者突然冲着他笑了,闻卓愣住了,走上前就要去拥抱自己的师父,但是老者的笑意却突然凝固了,他的手里多了一柄黑色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