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算震惊，只是又想起了朱雀将府内的那座矮小黑塔。

猥琐男三人见到许久未见的唐戈很是欣喜，在问剑阁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庭院中时常能够听到剑吟声和他们的吵闹声。

唐戈发现他们三人的境界皆是有所提升。

时至黄昏，问剑阁迎来了一个陌生的客人。

一身蓝衣，乌黑的短发中夹着一缕蓝发，目光锋锐如刀，或者可以说，他整个人就是一柄刀。

宁知秋见过他，还被他虐过，他叫元澈，是青龙区方府的人。

正堂之中，唐戈四人都在。

元澈安静的坐了很久，偶尔会看向唐戈，目光略显复杂。

唐戈喝了一口还算有些茶香的茶，说道：“随意，不必拘束。”

元澈问道：“唐阁主最近可曾见到方老爷？”

唐戈平静说道：“他死了。”

元澈身躯一震，他预料到可能会发生一些祸端，只是没想到方中玉就这么死了。

方家庞大的产业群龙无首，必将分崩离析。

元澈沉默了许久，又道：“他怎么死的？”

唐戈说道：“我杀的。”

宁知秋一惊，看到唐戈平静的脸庞时，又低下了头。

古之月和邬沧雨沉默不语。

元澈的身体表面弥漫出冷冽的气息，他目露寒意道：“为什么？”

唐戈说道：“他早已不是原来的方中玉。”

元澈微滞，道：“那他是谁？”

唐戈说道：“地狱三仙，幽冥。”

元澈瞳孔一缩，紧紧握住了拳头。

片刻之后，他直视唐戈，一道冷光射出，沉声道：“可他救过我的命。”

唐戈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可以来找我报仇。”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布天言不知何时出现，他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在了元澈的对面。

元澈错愕，然后深深的看了唐戈一眼，有些失力的向后靠去，只是他身上的那股气息仍旧没有散去。

宁知秋抱紧了秋寒剑。

邬沧雨握住了被黑布包裹的剑柄。

古之月的眼神被寒意覆盖。

布天言看着各有小动作的三人，有些惊讶。

“无碍。”唐戈轻轻说了一句。

正堂中安静了下来，唐戈眼帘微垂，他在等待着元澈平复心情。

许久之后，元澈呢喃道：“恩怨各一半的时候，如何抉择？”

唐戈眉头一皱，问道：“何恩何怨？”

元澈的眼神有些迷茫，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唐戈看着他的模样，掏出了如意袋，一坛酒竟是飞了出来，落到了元澈的手边，他说道：“酒能够让人清醒。”

“这酒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