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是个秘密,但不重要,因为他是千年来世间唯一一位太清境修行者。
山主二字,便是一切。
每隔数十年,山主便会在世间游历,带一些天赋极好的弟子上山,每一人无一不是当代名扬天下之人。
按理来说,他们都算是山主的亲传,但山主只让他们跟随着昆仑山整体弟子论资排辈。
裴秋寒等人是最后一代被山主带上山的弟子。
整整七天时间,山主都一动未动,直到听到这句话,才终于转过身来。
看到裴秋寒时,他的嘴角泛起一抹柔和笑意,就像看个孩子一般,一如当年初见。
“起来吧,好久不见。”
山主的声音如清风一般,听不出任何岁月沧桑的味道。
裴秋寒起身,眼中没有激动,没有震惊,也没有恐惧,反而出奇平静的看向山主说道:“您终于回来了。”
山主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都觉得我死了。”
裴秋寒淡笑道:“我记得您带我上昆仑山时便说过,就算天地毁灭,您也不会死,又何况区区诛仙阵?”
山主抬头望向北方,说道:“诛仙阵的威力远超我的想象啊。”
……
……
通天塔下多了一盘棋,两个蒲团。
山主和裴秋寒相对而坐,黑白各执,天光将通天塔的影子落下,刚好遮住他们的身影和棋局。
棋盘上只有一个白子,是裴秋寒所下,很长时间过后,仍旧只有这一个白子孤独的存在着。
山主的眼睛盯着那颗白子看了许久,然后看向裴秋寒,他的眼神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一切。
“你们这一代,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因为你和我很像。”他说道。
裴秋寒说道:“岑夫子呢?”
山主说道:“他很好,只是比你要差一点。”
“可他的境界比我高。”
裴秋寒顿了顿,又说道:“至少之前的境界比我高。”
山主微笑道:“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修为境界的确是最重要的,但绝不是唯一断定高下的标准。”
裴秋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和您哪里像?”
山主想了想,说道:“在任何事面前都一样……平静。”
裴秋寒怔了怔,眼底浮现一抹异色,避开山主的目光,看向棋盘上那一颗孤零零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