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很清楚马面是什么人，马面虽然好色，但绝不是任人欺负之辈，他的功夫，甚至在自己之上。

马面也绝不可能是站着被人杀的人，也绝不是会被人偷袭的人，从第一天接触时，他就知道马面是个很警惕的人，但这个警惕的人，如今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绝对的实力的碾压！

所以牛头想都不想，拔腿就跑。他的年纪已经较大

了，像他这种知天命的年纪，往往都是不想死的年纪。

只是陈有成的木头剑比他的脚要快得多，他还没跑出去两步，一柄木头剑已从他胸膛前穿了出来。

“噗”

陈有成拔剑，血如泉喷。

“你…”

牛头转过身子来，盯着陈有成，身子在不断颤抖，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没能说出来。

很快，牛头也倒下了。

那一剑，已完全将他整个身体洞穿，伤及心肺，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

牛头死后，陈有成回过头来，想要杀了姬玉娘时，却发现了她那一双如同老树皮一般的手。

他本来就是练剑的，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那些指关节间的老茧，意味着什么，结合刚才姬玉娘也知道牛头下来了的过程，陈有成顿时觉得这女人不太寻

常。

姬玉娘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反正妙手春死了，顾七也失去了活命的机会，她对自己的死活，早就不在乎了。

“为什么你不试一下拿‘还神草’回去，说不定可以救活顾七！”听了姬玉娘说的话之后，陈有成忽然不想杀她了，把剑收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

“‘还神草’这种东西，本是毒物，如果妙手春真的有把握的话，你把‘还神草’打成汁，给顾七喝了也是一样的，如果真的有用，一样能救过来，如果没有用，也一样是死。”陈有成缓了缓地说。

对于“还神草”，他恰好听之前的同行说过。

“你不是要杀我？”

“我忽然不想杀你了，我不想让顾七死太快，他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一个真正的剑客，要死，他也应该是死在别人剑下，而不是毒里。”

说完，陈有成就走了，留下姬玉娘一个人，以及两

条尸体在这儿。

姬玉娘看着陈有成走的背影，忽然明白了花郎一直在追求的剑客之道，原来这就是剑客。

没有敌人，只有对手。

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他们不断挑战别人，不是为了比谁的剑快，而是为了成就自我，挑战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