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大殿内,陛下正和臣子们相谈甚欢,毕竟北汉来的使臣还有诸多事物需要和陛下商议,自然花费了不少时间,而这样的宴席,不光是宫女太监们,就是那位高坐龙椅上的皇上也很是讨厌,因为,每次这般,他都会觉得,自己身下的这些臣子们,早就不在他的身下了,而是成了勒住他脖颈的一根铁链,勒得死死的。
“如今,北汉和我大昭又能重归于好,两国边境再无战事,这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极好的啊,为此,下官还想再敬陛下和董大人一杯。”
啊,又来了,今日夜里已经是第几杯了,可是就算如此,陛下还是依旧笑着应了下来,而北汉使臣一方,则是一位在北汉德高望重的老人前来应杯。
一杯饮尽,陛下笑道,“董大人年事已高,却还能如此豪饮,当真是一代豪杰呐。”
董老先生刚刚碰上垫子的屁股,一听到陛下说的话,便是又立马离开了垫子,站直了身子,行礼道,“回昭帝,老臣不过血气方刚之时甚好美酒,常年如此,就算到了这般老得摧枯拉朽的地步了,也能少少喝上两杯,别看老臣并无异样,可是老臣却是清楚得很,老臣不胜酒力,已是有些罪了,想不到大昭的酒竟是这般灼烈呐。”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开心颜,这席话不非在说他们大昭人喝的酒都是烈酒,他们北汉人可喝不得这么烈的酒,酒是如此,那人自然也是如此了,不过,这也只是人
北汉使臣的谦躬之词,可不能太过当真了。
宴席上,宰相陈如真和监察院的聂康自然也是在场,可是这两人却是从头到尾只说了几句话,便是埋头喝酒吃菜,平日里话语最多的两人却是成了今日力量话语最少的两人,这倒是让陛下觉得有些以外,可是殊不知,这两人可是在底下说着悄悄话呢。
趁着陛下和北汉使臣聊天的空隙,陈如真端起酒杯,放到嘴边,淡淡地说道,“事情怎么样了?”
聂康依旧笑着,夹了一块菜到嘴里,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放心吧,这后宫内不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吗?眼下再加我监察院的人,保证不会出半点纰漏的,舞女很好看,琴声也很好听,菜是好菜,酒是好酒,宰相大人酒且好好享受,等着诗会吧。”
听了聂康这一席话,陈如真方才放下心来,露出了他这两月以来,最为轻松和真心的一次微笑。
天越来越阴沉了,阴沉得像是压在了每个人得头顶,让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来,这春尾的季节,怎么会有这般如同夏日夜里暴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