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他们不知,掌柜的所予的美酒中,十坛倒有三坛是掺了水的。
不准放眼岗下,眼波流转,忽而计上心来,伸手取下吴钩,递到孙烬面前,道:“想不想要回你心上人的兵刃?”
孙烬伸手去接,不准却微一抬手,似乎吴钩未动,但已避过了孙烬伸来的手掌。
孙烬微怒,道:“哼,你不给也就不给,何必戏耍与我?”
不准嘿嘿笑道:“想要也很简单,只要你去杀他三个武士,我便把这吴钩寒霜还给你。届时你再去还给你那娇滴滴、软腻腻的心上人,她一见宝物归来,势必心中欢喜,还不立时跟你洞房花烛了么?”
孙烬面颊一红,斥道:“瞎说个什么,她…她…她不是我心上人,再者说这寒霜虽然珍贵,但她也绝对不会为了这么一柄弯刀而…而轻易舍身与人。”
不准讪笑的:“你当真不喜欢她?”
孙烬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心道:“我自然是喜欢她
的,不过为什么要跟你说?”
当下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如此反复,只为了反戏耍一把不准。
不准果真被他这摇头点头而激怒,怒道:“你三孙子怎地这么婆婆妈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儿来的那么多纠结?哼!想当年老子我也深爱过一个娘们,她却偏偏不喜欢我,嘿嘿,但老子终究得到了她的身体,你小子倒是猜上一猜,爷爷我是用了什么法儿让她献身的?”
孙烬听他说的荒唐,心中确也很想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法儿。但见他眼珠子一转一转,露出了内里的一丝淫邪奸恶的神采,孙烬立时恍然,道:“你是用强。”
不准大为欢喜,道:“嘿嘿,你三孙子真他娘的聪明,没错,爷爷我就是用强。一伸手点中了她的背心上的大椎穴跟神堂穴,任她百般贞烈,终究逃不脱爷爷我胯下的大物…嘿嘿…嘿嘿。”
孙烬对不准当真是深恶痛绝到了极点,只可恨自己没有武艺,打是肯定打不过他的。当下扭过头去,再不理他。
那一行商队武士已经走到了山岗正下方,孙烬看了看,但见驾车的轮毂深陷泥中,想来车上装载的应是重物。
正自揣度那重物为何,但听不准又道:“你去是不去?
”
孙烬茫然道:“去哪里?”
不准道:“杀人啊,还能去哪?”
孙烬摇头不言。
不准道:“嘿嘿,你不去,爷爷可帮你去了。”
说罢左手一扬,已抓住了孙烬的衣襟后领,只一甩手,便将他提了起来,丢下了山岗。
孙烬“哎呦”一声跌在了行队之前,惊得众马嘶鸣,行队立止。
孙烬哪里想到那鬼盗不准会突然施为,一个没留神,便被他丢了下来。脑海之中却不住回想起不准的那句话“爷爷可帮你去了。”心中不禁起疑,他究竟要怎样陷害自己。
行队中一个身着蓝布劲装的铁塔儿般的大汉跨步而出,手中提着一柄厚背大刀,金光闪闪,似是黄铜打造而成。
那大汉上下打量了一眼翻身爬起的孙烬,喝道:“哪里来的小子?截咱家的队伍作甚?”
孙烬正待出言解释,忽听那大汉“啊”的一声惨叫出口,右手提刀不住颤抖,左手已捂上了自己的脖颈。
鲜血自手指缝中喷出,滴落地面,映着晚阳,夺人眼眸。
变出突然,众人犹未反应过来,孙烬却猛地明白了不准的那句话,抬头侧看,但见山岗之上,黑马已悄然而去。不准坐在马上,微微摆动着右手中的吴钩寒霜,扭头向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嘴唇微动,好似在说:“这才叫做好事不留名…”
孙烬大骂一声:“畜生。”却不知自己这一声喊叫,惊醒了行队众人。
那铁塔儿般的大汉终于倒地身亡,金刀折射阳光,映出了孙烬惨白的面容。
众武士纷纷拔刀抽剑,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山坳,粗略看去,竟有七人之多。
七人与那身死的大汉乃是同门师兄弟,见师兄身死,不禁红了眼眸。也不管其他,只发一声喊,便挥刀递剑向孙烬杀来。
孙烬忙摆手道:“错了错了,人不是我杀的。”
却哪里有人会听他的言语?当先一位略矮的汉子冲到近前,手起刀落,势若开天一般,直斩向孙烬脑门。
孙烬不通武艺,更不知闪避之法。但他心念转变的快,只此一瞬之间,已知解释再无用处。忙使了骏马步法,闪身向旁侧躲去。
岂知又有一人持剑刺到,剑尖若寒芒一点,直点孙烬左
胸。
如此两人两招,竟都是必杀之技。
孙烬闪避不及,只得伸右手抽出腰间短剑,想也来不及想,一剑便往身前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