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沾染身躯,立时中毒毙命。更兼之穴道被封,却也一时难以突破。”
说着看向孙烬,继续道:“那相使似有急事,匆匆而去。我便被囚了两日,终于突破了穴道禁锢,听到了棺外的打斗之声,心想横竖都是一死,便身中剧毒,只要能杀伤敌人,也算不亏。却没想到红绳已去,故才未中剧毒。”
孙烬心想:“原来还发生了这许多事情,百草堂掳走蓝玉影等人又是何故?”
心起疑惑,便看向相须。
相须见紫菱夫人与孙烬同时看来,不禁一抖,忙道:“奴家真的不知。”
紫菱夫人问道:“当时你为何与云阳子道长起了冲突?”
相须道:“奴家…”
紫菱夫人喝道:“好好说话。”
相须泪水又流,抽抽噎噎的道:“听说太平道被灭门,宗伯大人便派遣我们百草七情去太平山,妄寻太平道秘藏的玄功秘法。路途之中遭遇了贵徒蓝玉影,奴…我看了好生欢喜,便一路跟随,想要…想要与她情生一处,两花同绽…”
紫菱夫人冷哼一声,斥道:“无耻至极。”
孙烬也听得面红耳赤,好生羞怯。
却听相须继续说道:“相使见我对蓝…蓝玉影生了情愫,便来刁难与她。我…我心下不忍,就跟相使动起了手。谁知…谁知竟被相杀、相畏两个贼子乘机掳走了蓝相…蓝玉影。我自然恼怒,便欲去寻他二人要人,却被那贼道人拦住了去路,也不问缘由,上来就打。后来…后来便如…”
说着看了一眼紫菱夫人,接着道:“便如你说的那般。最后相使抓了你,我也很不放心,就一路跟来,准备挨机救你。却被相使发觉了踪迹,与她一路游斗,渐渐远去。”
“终于设法逃离,独自返回,准备来救你,却没想到相使也已来到,终究没能…没能亲手将你救出。”
孙烬恍然,心道:“此女于情不正,却非奸恶之人。”
紫菱夫人也做此想,却又想到相须方刚那一声声的‘夫君’,当真倍感恶心,忙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相须大感失落,泪水涔涔,好似永远也流不完。
孙烬却道:“不知那相杀、相畏将蓝姑娘掳去了何处。”
相须道:“他二人的万毒山庄就在天南,想来应该是回到了那里。”
孙烬忙抱拳道:“还望姑娘不计前嫌,为在下指明路径。”
相须点了点头,道:“那地界极是难寻,我说了你们也不易找到,还是…还是让我带你们去吧。”
孙烬心中一喜,却看向紫菱夫人,见她眼角也微露欢喜,忙道:“如此甚好,多谢姑娘盛情。”
相须偷看紫菱夫人一眼,却见不到她的面容,只觉鼻息间馨香飘飘,好生沉醉。
她忽想:“比之蓝玉影,紫菱夫君才是我心中的最爱。”
又想:“我找寻二十余年,终于寻到了吗?”
三人夤夜而行,黑马时而急奔上前、时而落后跟随、时而长嘶、时而低吼,做尽了欢愉之态。
孙烬被两位容貌绝世的女人夹在中间,鼻前嘴畔全是女子体香,愈发的浴火难遏。
终于走至天明,紫菱夫人看了看不甚明亮的朝阳与漫天愁云,问道:“他…他被葬在哪里?”
孙烬知道她所说的‘他’是指江落鸿,心中一悲,道:“在太平山下的一处荒地上。”
紫菱夫人又问:“云飞燕也在那吗?”
孙烬点了点头。
紫菱夫人再不打话,只拖着一张凄绝的面容,低头走着。
相须不时将目光越过孙烬看向紫菱夫人,见她面目如此,心中也是好一阵悲伤。
三人无言,唯有黑马欢乐不已。
走走行行,已近午时,忽而一声雷鸣自远天传来,暴雨紧接着雷鸣,倾盆落下。
三人闪身到一座矮峰脚下的山洞之中避雨,看着洞口的雨幕,个人心中都有涟漪晕散。
黑马在雨中欢跳良久,似终于蹦的累了,寻了一株绿叶犹存的杨树,躲身树下,避雨避风。
暴雨直下到天黑,也无一丝停歇的征兆。紫菱夫人愈发担忧徒儿,总想着冒雨而行。
但转念又想自己衣衫单薄,紫纱轻忽,若被雨水打湿,未免不雅。看了看孙烬,毕竟是晚辈,怎能如此?
心起踌躇,更自孙烬的脸上看到了江落鸿的身影,迷迷茫茫,几欲脱口喊出。
幸终忍住,背靠着山石墙壁,看着火堆燃烧,缓缓闭上了双眼。
相须始终盯着紫菱夫人,瞬也不瞬,一双眼眸之中,满含爱意与浓浓的幸福。
孙烬看了二人的模样,心道:“若是湦儿在这,我看她的眼神,只怕与相须此刻的眼神一模一样吧。”
心起波澜,更无睡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