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使的心中忽然升起一抹悔恨,她看着姐姐相须,喟然道:“如果我早二十年遇到他,一定再不如此了。”
相须道:“孙公子年方二十,二十年前,他可还没出生嘞。”
孙烬牵着黑马,茫茫然的走着。他不住暗想:“我的定力,真就那么差吗?”
“第一次若不是黑马,我差点儿…”
“这一次若不是相须,我又差点儿…”
岂不知,天下哪一个男儿见到如相使那般的绝艳女子身无片缕、投怀送抱,能够忍耐得住?
若真有,也或是敦煌三僧那样的存在。
孙烬好生懊丧,对自己的冲动而懊、对彼时心中无司马湦而丧。
他心想:“我本不该如此的。”
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却见相须已跟了
上来。
她笑颜如花,好生美丽。看着孙烬,目光之中大有赞赏之意。
孙烬却面上一红,很对方才的所作所为而自责,低下了头,停住了脚,不敢看她。
相须笑道:“怎么?”
孙烬摇了摇头,道:“没事。”
相须道:“既然没事,那就走吧。”
孙烬看了看隐在崇山之中的山谷,问道:“她呢?”
相须道:“寻了根棍子,自娱自乐呢。”
孙烬眉头一颤,踏步继续前行。
一路无话,待得晚间,二人寻了个山洞歇息。孙烬问了前路远近,相须略一计较,说道:“少说还有两三千里。”
两三千里并不算远,若在常时,孙烬尽展轻功,只两日便到。但山中道路难行,若走的快了,方向稍乱,相差便再难以里计。
细细算来,总还得十数天才能走到。
孙烬大觉焦急,却见相须已闭上了双眼,缓缓睡去。
思思想想,脑海之中再度浮现了相使的媚态与身躯,孙烬自觉难忍,呼吸也变的粗了。
相须睡梦中听得孙烬呼吸有异,睁开眼来,正见火光照耀下,他那一张脸面似充血一般红润,双眼之中更是血丝满布,当真骇人。
相须心中微惊,问道:“公子,你…你怎么了?”
孙烬强忍歧念,摇了摇头,道:“没事。”
却越是忍耐,浴火越炽。
他的身躯已开始颤抖,眼神已开始迷离。
相须已明白了前后,心想:“他定是从未见过那等光景,此刻心火难平,也不知会否憋坏了身子。”
寻思前后,又想:“我当真对他与别的男儿不同吗?”
“穿着他的衣衫,日夜闻着他身上的气味,怎的…怎的这般留恋?”
终于咬了咬牙,红着脸面,低声说道:“我可以帮你。”
孙烬愕然转头,问道:“怎么帮?”
相须身子微颤,道:“你自封穴道。”
孙烬不解其意,却听相须道:“我…我从没做过,也不知究竟…究竟是不是这样。”
孙烬更觉疑惑,问道:“你在说什么?”
相须道:“我…我本不喜男子,但…但很不愿看你这样。”
说着垂下头颅,继续道:“我…我好像…好像…”
那一句‘爱上了你’终于未能说出口来,眼见孙烬已难自持,心道:“他眼睁睁的看着,我…我怎能如此?还是先封上他的穴道,我自己研究研究,再做计较。真是不行,便再封他睡穴,也总好过这样难受。”
当下凑到孙烬的身边,低声说道:“你别反抗,我来点你穴道。”
孙烬只道相须真有妙法,能帮助自己驱退心中邪火
,当下点了点头,道:“好。”
相须探手连点,孙烬双眼微闭,终于再不能动了。
相须看着他健壮的胸膛,只觉意乱情迷,暗道:“难道我真爱上他了吗?”
又想:“为什么会这样?”
见孙烬身躯微颤,好似穴道被封,依旧难忍难受,心中更起不忍,道:“你别反抗,我试试…也不知道…日后…你我…你我就当没发生过好吗?”
孙烬想要点头,却哪里还能动作?
只觉冷风忽来,衣衫已被相使脱下。
他心中大惊,暗道:“她要做什么?”
正慌乱间,却觉身体一暖,一种莫名的欢乐之意涌上心间。
好似身在云中、好似魂在雾里,飘飘然,神仙也不过如此。
内力波动,那被相须封住的穴道倏忽破开。孙烬微睁双眼,却见相须已身无片缕,坐在自己的身上。
好似天也塌、地也陷、江河倒倾、日月坠落。
此般快乐,天下再难有什么事情能够比拟,孙烬心中一紧,却忽而想起了司马湦。
她脸上带着泪水,身旁站着游侠儿与子芄。
三女同视而来,孙烬浑身剧颤,邪火顿消。
他茫然推开相须,裹上了衣衫,奔出山洞。
夜风清冷,黑马也不知躲到了哪里。孙烬眉头急跳,心也在“砰砰”乱跳。
衣衫被胡乱穿上,却忽而瞥见大腿上染着一抹殷红的鲜血。
身外无伤,这鲜血何来?
相须的体香犹存身上,任凭夜风吹拂,总也消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