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头看着他道:“你比他清俊好看,要说风流倜傥,你还差了一点。”
他一把搂住我,笑道:“差了哪一点?”
我故作认真地想了想,笑道:“差了一把扇子。”
他拉着我走到一旁摊贩前,道:“既然如此,你便送我一把,我要做天下最最风流倜傥之人,省得以后闭关时,你被人勾走!”
我于是选了一把扇子送给他,当然,钱是他出的。
后来,在我的要求之下,他在那扇面上画了幅绿竹图,就是云雾山后山的那片绿竹。再后来,那把扇子被他炼化成了法器,随身不离。
临走时,我们布下了结界罩住了酒肆。
回去后,撤去结界进了新房,发现我的花竟然还静静开放着。
裴觞笑道:“没想到你的花期还挺长。”
我道:“那当然了,十数万年好不容易开出一朵花来,当然要开得久一些!”
裴觞一把将我抱到床上,在我耳边轻笑道:“好,
那就再久一些。”
…
次日,裴觞回山继续修炼去了。
我含笑拨弄着花瓣,耐心等着我的夫君再次下山。
但不过两日,云雾山上空突现异象,灰云聚集而来,在云雾山顶涌动不定,像头躁动不安的凶兽,随时会扑下来咬人一般。
这景象我见过两次,是云雾山先辈弟子渡天劫时的天象。
我心中一动,当即便要上山去寻裴觞,忍了又忍,一直忍到夕阳完全沉没,方才一路疾奔上山。
如今云雾山有资格渡天劫的,不过三人,掌门郝悦琴去年才渡了天劫,至于另一人,我前阵子恰巧见过他,垂垂老矣,死相已现,不大可能再应劫。
那么此次渡劫的,便只有他了。
怪不得前夜,他那么温柔与我缠绵。
在裴觞常闭关的山洞外,我没有寻到他的气息,再去前山寻去,一路黑灯瞎火,只有一个地方还亮着。
我隐了身形,潜入了唯一亮着的祖师大殿里。
才迈入大殿的门槛,我便呆住了。
大殿里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互相搂抱在一起。
女的是云雾山掌门郝悦琴,她从后面搂住我夫君的腰,头紧紧贴在我夫君的背上。
我的夫君裴觞微低着头,抱着她的双臂,拍拍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背,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郝悦琴从他背后转到身前,握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道:“我知道,我相信你,从七百年前那天,你跟我爹爹他们说,你要留着那刺儿头精为你渡劫时,我便知道,你是个能成大器的人。果不其然,那一辈的弟子中,只有我们两个走到了最后。”
裴觞没有说话,也未有什么表情,或许有,但我没看清,眼眶里的汁液有些糊眼。
我只听郝悦琴继续道:“可惜那只竹精太过没用,没能帮我渡劫,还害我受了重伤!希望那只刺儿头精的数万年道行能有些用处吧!对了,这两日你渡劫的事,可告诉她了?”
裴觞道:“还没有,不急。”
郝悦琴道:“不急?云气都聚集而来了,还不急?你若不好开口,我派人去通知她。”
裴觞道:“我何时渡劫,我算得比你精准,也知道什么时候让她知晓最好,你不必操心。”
郝悦琴面色不悦,松开了裴觞的手,冷冷望着他,道:“师弟,我听说你在山下与她成了亲,还陪她去凡间玩了数月,你不会是舍不得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