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鳌未斩海水动鱼龙奔走安得宁1
翌日清晨,天赐睡得正酣,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急忙下床穿衣,打开房门,原来是小书童安儿。安儿气急败坏,说道:“先生,不好了。”天赐斥道:“什么先生不好了。我哪里不好了?”安儿道:“我不是说您。我是说小公子,他不见了。”
天赐大吃一惊,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安儿道:“昨天晚上喜儿服侍小公子安寝,那时还在。今天早上喜儿去叫小公子起床,却发现房中空无一人。全庄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小公子的踪迹。”天赐暗道:“听他说也弄不明白。”问道:“庄主知道吗?”安儿道:“庄主正在小公子的卧房,让我来请您。”
天赐匆匆赶到小公子的住处。吕道玄欧振岳与蔡家父子都在,大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锦雯姑娘泪痕未干,眼圈红红的。见天赐到来,吕道玄目光一亮,说道:“李先生,你多谋善断,快帮我拿个主意。我现在真是束手无策了。”
天赐问道:“是不是小公子被劫走了?”吕道玄道:“贼人用利刃削断门闩,潜入房中,将小犬劫走。如今下落不明。”天赐道:“想必是闻香教所为,以小公子
为质,胁迫庄主屈服。”吕道玄黯然点头,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欧振岳道:“庄主,属下防备不周,使贼人有机可乘。小公子落入敌手,属下难脱罪责。”吕道玄叹道:“防备不周,其责在我。谁能想到堂堂闻香教居然会来这一手。”
天赐道:“依晚生之见,此事大有蹊跷。庄墙外有数十丈阔的空地,无处可以藏身。庄墙上灯火通明,戒备森严,贼人绝难潜入而不被发觉。另外,贼人似乎知道小公子的居处,这不也很奇怪吗?”吕道玄若有所悟,说道:“先生之意,是说庄中有奸细混入?”天赐道:“不错,这是家贼所为,绝非外敌。”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纯阳庄众人倒无所谓。蔡元综却浑身不自在,面露不悦之色,说道:“李小哥认为老朽可疑吗?”天赐赔笑道:“蔡老英雄多心了。晚生只是就事论事,决没有怀疑老英雄的意思。”方大逵也劝道:“大哥切莫错怪李先生。李先生所言甚为在理,小弟也认为是家贼所为。”吕道玄欧振岳也出言劝解,蔡元综却兀自愤愤不平。
天赐暗道:“这老儿枉为一门之主,气量竟如此狭小。自见面起便倚老卖老,不将我放在眼里。倒是他的
拜弟方大逵,还算有些见识。”向吕道玄道:“庄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救回小公子。否则咱们处处受制于人,本庄的金汤之固也将化为乌有。”
吕道玄道:“我现在心乱如麻,请先生帮我拿个主意。”天赐暗道:“这家贼说不定就是在座之人。如何解救小公子,万万不能让他知道。”说道:“晚生一时也无良策。一切要等赫连总管回来再说。”
方大逵道:“庄中的奸细一定要尽快查出来。否则咱们的一举一动闻香教了如指掌,这仗就没法打了。”欧振岳道:“此事交给属下去办。”天赐道:“晚生也愿效劳。”
吕道玄道:“有劳二位。”爱子被劫,吕道玄并不十分担心。闻香教意在逼迫他屈服。只要纯阳庄尚在,人质就是安全的。而庄中奸细却令他坐卧不宁。一旦闻香教大举来犯,与奸细里应外合,纯阳庄危在旦夕。
天赐与欧振岳出了房门,走到僻静之处。欧振岳道:“李先生,你看那蔡老头是不是有问题?”天赐道:“欧兄认为他们就是奸细?”欧振岳道:“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访,不能不令人生疑。”天赐道:“没有证据,不能胡乱猜疑。”欧振岳道:“如何查证,先生可有高见?”天赐道:“这事一时也急不得。
欧兄不妨去查一查,昨夜是否有人出庄。再问一问巡夜的庄丁,有没有发现什么异状。或许能找到线索。”欧振岳点头称善。
锦雯姑娘忽然从墙角转了出来,双手叉腰,说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这里商量什么?”天赐道:“咱们在商量如何查出奸细。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锦雯姑娘俏脸一板,说道:“我可不要听这个。如何救我弟弟,你一定有办法,快告诉我。”
天赐暗想:“这小丫头鬼得很,居然猜出了我的心思。”又想:“欧振岳虽然不象奸细,可也不能不防。”笑道:“我的大小姐,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未卜先知。闻香教的落脚之处尚未查明,到何处去救人?”锦雯姑娘嗔道:“不说就算了,谁稀罕。”纤腰一扭,小嘴一噘,悻悻而去。
天赐与欧振岳相对苦笑,各自去办事。叫来把守庄门的庄丁询问,众庄丁均大摇其头。昨夜庄门整夜关闭,无人出入。天赐并不气馁,又一一询问巡夜的庄丁,终于找到了线索。昨夜有两名巡夜的庄丁被人点了穴道,在庄墙上站了整整一夜,今晨方被人救醒。天赐与欧振岳均想:“一定是此人劫走了小公子,点倒庄丁,潜出庄去。很可能又从原路潜回。此人武功想必不弱。”
询问那两名庄丁是否看清了对手的相貌,结果却令人失望。那两名庄丁全神贯注监视庄墙外的动静,万万没有想到有人在背后暗算。被对手神不知鬼不觉地点了穴道,就此人事不知,当然不可能看到对手的相貌。这条线索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