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渊满脸堆笑,柔声道:“玉雁,是我不好。我怕你担心,一直没敢让
你知道此事。武林盟与卧龙山庄的确因为一些小事闹得很不愉快,大家正在寻求解决之策。看在贤妹面子上,小兄也不会与武林盟闹僵。”
司马玉雁怒气稍平,却依旧不假辞色,冷冷道:“说的好听,已经动上手了,你还嫌不够吗?你还要如何?你将我置于何地?你…,你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越说越委屈,泪水在眼圈里直打转。
龙在渊慌忙上前赔小心,又是打躬,又是作揖,说道:“玉雁,我的好妹妹,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比任何东西都珍贵。我对天发誓,如果对贤妹有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让我横死在刀剑之下。”司马玉雁心花怒放,脸上的寒霜仿佛见了春阳,消失得无影无踪。龙在渊察言观色,心中窃喜,又道:“看在贤妹面上,小兄一直没敢对武林盟各位前辈有半点得罪。钟大侠诸葛大侠苦苦相逼,小兄一忍再忍,只为不伤两家和气。动手过招之时也诸多容让,并未下重手。”
钟云翱诸葛桢曾风闻小姐与龙三公子之间如何如何,一直以为是江湖传言,不可深信,不想居然真有其事。看她两人的神情举止,俨然是一对热恋的情人。诸葛桢钟云翱是她父亲的下属,不好干预小姐的私事。但听龙在渊的一番说辞,巧言令色,颠倒黑白,钟云翱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道:“龙老三,不要胡说八道。咱们如何逼你了?是你一味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何曾将武林盟放在眼里。当着咱们的面谎言欺人,真是岂有此理!”
司马玉雁这时才想起还有诸葛桢钟云翱在场,俏脸微红,慌忙上前见礼。
说道:“钟叔叔,诸葛叔叔,侄女代龙公子向你们赔不是了。他年轻不懂事,出言莽撞,你们二位是长辈,不必与他一般见识。”龙在渊也乘机上前赔礼,长揖到地,面色诚挚,说道:“钟大侠,诸葛先生,小侄出言无状,多有得罪。”他口称小侄,这是随司马玉雁叫的。自居晚辈,又透着亲近之意。钟云翱诸葛桢还真不好说什么。司马玉雁心中快慰,说道:“两位叔叔,龙公子已经赔过礼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为难卧龙山庄,好吗?”
诸葛桢等人心中大为不快,暗道:“是卧龙山庄欺人太甚,咱们何曾为难过他们。”天赐更是不甘心。三场比试本方一胜一平,第三场竭尽全力,已经能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如此下去本方必胜无疑,此时罢手未免太便宜卧龙山庄。他不似诸葛桢钟云翱一般瞻前顾后,又不知司马玉雁的难缠之处,说道:“胜负为分,不能就此罢手。龙三公子,李某还要向你讨教。”
龙在渊尚未答话,司马玉雁却已面现不悦之色,斥责道:“住口!这里哪有你讲话的余地。你一个小小的黄衣剑士,怎配与龙公子较量。龙公子手下留情,没有伤你,你就自以为有多了不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不快快退下。”
天赐僵在当场,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暗道:“这位司马小姐究竟站在哪一方?为什么不分是非,只管袒护龙在渊?”钟云翱诸葛桢也为之皱眉,生怕天赐面子上挂不住。诸葛桢干咳一声,说道:“小姐,李老弟也是为了本盟的利益,据理力争。小姐不能责备他。小姐一定要咱们放手,此事也只好作罢。”
诸葛桢自有他的想法。今日这三场胜负之赌不过是表面文章,能赢下来固
然很好,以后讲话自然理直气壮。赢不下来也无伤大雅。卧龙山庄即使输了,也不会甘心退走,必定另生诡计,暗中图谋。武林盟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卧龙山庄为了此行的目的,必将有一场殊死之争,这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何况小姐已经参与此事,身份不尴不尬,不能不有所顾忌。此时不了了之,不伤双方颜面,未始不是一条妙策。说不定今夜小姐突然莅临,正是陆鸿儒的有意安排也未可知。
三场之赌有此结果,对卧龙山庄大为有利。龙氏兄弟与贺震天不免心中暗喜。贺震天笑道:“对此空山雪夜,皎皎明月,原应该谈些风雅乐事。打打杀杀未免大煞风景,也辜负了这一桌子好酒好菜。三位请入座,咱们共饮三杯。”
钟云翱心中不快,脸色冷然,说道:“寒夜酒冷,饮之使人伤身。贺大侠的好意咱们心领,告辞了。”双方话不投机,留下来只怕还会另生枝节。贺震天顺水推舟,说道:“三位既然兴致不高,贺某也不敢强留。改日在太白居备下热酒,欢迎诸位光临。希望那时钟大侠不要借故推托。”
诸葛桢暗想:“小姐就这样与卧龙山庄混在一起,太不象话。应该将她请回家,让龙首严加管教。”向司马玉雁道:“小姐,你已经有半年之久未返总堂。现在年关将近,应该回家看看了,也免得龙首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