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得遇敌手,斗志倍增,勒转马头,返身再战。二马盘旋,杀做一团。斗不数合,龙在田渐渐不支,双臂酸软无力,抵挡不住天赐狂猛的攻势。那数百名青衣大汉见首领不敌,也不等号令,蜂拥而上,将天赐团团围住,风雨不透,乱刀纷纷砍下。天赐独战群贼,夷然无惧,纵马驰骋,往来如飞。狼牙棒舞起如狂风暴雨,转眼之间便有十余名青衣大汉落马而死,铁蹄践踏,化为肉泥。但这数百骑青衣大汉乃山贼中的精锐,悍不畏死,前赴后继,杀退一层又是一层。逃散的贼众惧意稍减,为龙氏兄弟所驱赶,又纷纷围拢上来,踏着同伴的尸体向上冲杀。
天赐坐下老马经过一夜冲杀,早已精疲力竭,渐渐支撑不住。突然马失前蹄,扑倒在地,将天赐掀下马背。群贼大喜,一拥而上,不知有多少把钢刀同时斩下。猛然间天赐穿破刀光,冲天而起,一跃数丈。身在半空,抡棒横扫,数名悍贼被击上半空,数匹健马失去了主人。天赐稳稳落在一匹健马之上,又与群贼战在一处。这匹健马神骏非凡,天赐如虎添翼,纵横驰骋,当者披靡。一柄柄刀剑一具具尸体飞上半空,又落到贼群之中。倒霉的山贼未及接战便被砸个半死,又被群贼践踏,呜呼哀哉。
这一战从子时直杀到寅时,天赐独战群贼,击杀贼魁数十名,贼众不计其数。群贼杀红了眼,再也不知畏惧,拼死向上冲杀。天赐浑身浴血,汗透重衣,身上已有多处受伤。但他杀兴正旺,不想退走,左冲右突,寻觅龙氏兄弟一战。龙氏兄弟却十分乖觉,远远躲开,只管驱使贼众上前送死。
鏖战正酣之时,从西边又有一人一骑驰来,正是醉果老张清泉。他挥动竹杖杀入贼群,乘贼众未加防范,冲开一条血路。大叫道:“他妈的傻小子,你逞什么血气之勇,不要命了吗?快随师兄退走。”
天赐神智倏清,顿感疲乏,身上伤处也隐隐作痛。他深知再支撑下去必然不幸,自己一个人不可能将这数千名山贼全都杀光。大叫道:“龙在田,龙在渊,你们两个胆小鬼,下次见面再取你们狗命。”冲开群贼的阻拦,驰向张清泉。师兄弟会合一处,返身向西突围。犹如两头猛虎闯入羊群,冲出包围,飞驰而去。群贼避之唯恐不及,无人追赶。龙氏兄弟目睹遍野尸体,群贼死伤枕藉,惨状触目惊心,令他二人又惊又惧,又恨又悔。
天赐与张清泉纵马狂奔,直至数十里开外。回顾
身后不见追兵,方收住坐骑。天赐仰天大笑道:“痛快,痛快!这一仗杀得真过瘾!”
张清泉一吹胡子一瞪眼,怒道:“痛快个屁!你小子只知自己过瘾,却让我老人家担足了心事。杀几个毛贼算什么本事,你纵然杀上几千几万,又于事何补?”天赐道:“杀几个毛贼自然不值一提。但天下人如果都如我李天赐一般,何患盗贼不平,天下不靖。”
“放屁!”张清泉怪叫道:“如果人人都如你一般胆大妄为,那才真要天下大乱了。古人云: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你白白读了一肚子圣贤书,还不如我这个粗人明白事理。徒逞血气之勇,不惜大好身躯,与这些无知的小喽罗拼命,你说值不值?”
天赐笑道:“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小弟如果没有几分把握,不会不自量力,冒险犯难。师兄您白白担了一番心事。卧龙山庄欺善怕恶,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们还当我李天赐软弱可欺。师兄,您等着瞧吧!我敢担保,从今往后,卧龙山庄再也不敢找我的麻烦。”
张清泉冷笑道:“说的好,说的妙!活象一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你有把握?你有个屁把握!刚才如果不
是我老人家及时赶到,你小子死战不退,非让人家乱刃分尸不可。让我老人家担点心事算不了什么,谁让我倒霉,有你这样一个糊涂师弟。可你不知道好好想想,你肩负着多少责任。你一死事小,你父亲的冤仇谁为他洗雪?师父对你钟爱有加,得知噩耗又会如何伤心?”
一提起父亲与师父,天赐如同醍醐灌顶,顿时清醒不少。傲态一敛,师弟:“师兄所言极是,小弟受教。”张清泉怒气稍平,说道:“这还差不多。”问起天赐此行的目的,天赐直言相告。张清泉非常感兴趣,说道:“希奇,古怪,居然有这种事。玉貔貅如此神奇,我老人家一定要见识见识。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就陪你小子走一趟。不过咱们先说好了,我只是见识见识而已,不想帮你们武林盟夺宝。”
“那是当然。”天赐笑道:“其实此事小弟也不想参与,师兄不帮忙最好。司马长风用八抬大轿也请不动师兄,小弟何德何能,敢劳师兄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