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向阳一眼就看出来，这纸条用的是政府部门的便签纸，只是被人有意裁去了天头地脚上原本印着的单位文字。

拆开的纸条上只有寥寥数语：“狼穴谋利，无异与虎谋皮，慎之！”

杜向阳手里拿着纸条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很明显这是一封提醒信，而且还是善意的提醒。

虽然寥寥数语，但是意思很明显，这个人竟然知道了他和苏承德的秘密合作。这可是极其机密的事情，杜向阳相信“76号”内部的人都知之甚少。此人到底是何人？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不过，让杜向阳感到微微有些心安的是，对方并没有威胁或是敲诈，反而只是善意的提醒。对方很有可能对方是朋友，而非敌人。从纸条的特别折叠方式来看看，还很有可能是军统局的同袍。

杜向阳站起来，从酒柜里拿出来一瓶洋酒倒了半杯，一边喝着酒，一边思考这件奇怪的事情。

他还是否定了对方是处于恢复中的军统局上海站的潜伏人员，他们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有人知道了，那就说明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这才是最致命的。

杜向阳突然想起前几天，军统局上海站的一个联络点被“76号”破获，而带队的正是突然和自己合作的苏承德，就有些坐不住了。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下午两点多钟，也不知道仲嘉丽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正当他有些心神不宁的时候，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杜向阳立刻抓起电话，很快就听到听筒里传来仲嘉丽的声音。

原来仲嘉丽和余慧莹一起出去逛了一下街，现在一家咖啡馆喝咖啡，仲嘉丽还说已经和余慧莹的小叔联系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座位已经订下来了，让他早些出门，并告诉了他那家餐厅的名字。

杜向阳对这家餐厅还比较熟悉，名叫“汇香阁”，是上海比较少有的最上档次的川菜馆。而且就在“百乐门”附近，他虽然并不是经常光顾，但也曾和来自四川的生意上的朋友去吃过几次饭。

余慧莹和仲嘉丽都是四川人，在异乡相聚，她们选择“川菜”也在情理之中，杜向阳并不感觉意外，只是余慧莹能够选择这家高档餐厅，也说明她小叔也是一个讲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