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不难设想,这种社会形态发展到最后阶段,绝大多数民众将会丧失对美好未来的想象,甚至连繁殖和养育后代这一生物本能也将受到抑制,逐渐退化,直至消失。
当种群基数跌落到特定的基准值以下,人类这个种族就会失去代继再生能力,整个社会如同雪崩,在疲惫与绝望中朝末日一路狂奔。
无论个人的梦想,还是社会群体的共同梦想,都是非常脆弱的。
每当一个人对生活感到绝望的时候,全人类也朝着绝望的深渊迈近一大步。
除非存在一个理想的社会,能够确保多数人的幸福大于痛苦,否则这种崩溃现象就不可避免。
然而无论回顾历史还是展望未来,或者仅凭理性推演,乔安都看不到——也不敢相信——真有那种能让大多数人实现幸福的“理想国”,现实倒是朝着少数人变本加厉压榨多数人的方向不断逼近。
乔安其实不太关心人类如何得救,他还没有那么博爱,他更关心的是自身如何从这种生存焦虑当中获得解脱,这也正是他明知道会遭受嘲笑,仍然在给教授们的信中郑重提出上述问题的原因。
最后一封认真答复乔安的回信,来自特罗菲姆··莫里亚蒂教授。
这封信只有寥寥数百字,却给乔安带来最深的触动。
莫里亚蒂教授在回信中坦率的向他承认:
“这么多年以来,我本人也在思考人生的意义,可惜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如果你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不妨加入我的团队,一起探索,直到找出各自满意的答案。”
莫里亚蒂教授还在回信中精辟地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