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凌纪安叫停了比赛。
“啊?这么快,总得分出个胜负吧?”左晓桓有点意犹未尽。
凌纪安抬手朝上指了指,咸蛋黄似的太阳已经沉到地平线下,绚烂的晚霞也开始黯淡。平时练习为怕外人发觉,时间从不超过半小时。今天不经不觉已经在迷蒙的夜色中踢了好一会儿,再踢下去,球都要看不见了。
凌纪安穿好衣服,紧了紧外套,带着几许疲惫踏上回家路。
他家在一所大学里,院子里面就有个小足球场。球场真的很小,大概不到标准场一半,7人一队都有点挤。
小时候住在院子另一头,凌纪安鲜少走近球场。后来搬家,阳台正好对着球场的一个角落。有时读书读得乏了,就站在阳台远望,婆娑树影后面偶尔会出现几个拼抢的身影,沙尘滚滚一阵,复又消失不见。
要是遇上打比赛,球场会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在书房写功课,时时能听见窗外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即便不能看到球场全貌,凭这欢呼声,他都能听出来是哪一边进球了。
赶上心情好,他也会挤到大学生群里看比赛。他个子小,就爬到场边的宣传栏上,居高临下看个过瘾。
明明也不是什么知名球队,但就是看得津津有味。哪个系对哪个系,谁谁谁又进球了,分得一清二楚。
在这看球,凌纪安经常会遇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穿着一双旧球鞋,也是这么痴痴地望向球场。凌纪安不知道他名字,只是猜想,他应该会是个踢球的高手吧?
这天回家经过球场时,场上还有人在踢球。凌纪安怔怔地站在场边,看得出了神。
这天课堂测验,凌纪安有道题死活做不出来。看看讲台上娄天暮那张形如槁木的脸,可以想象最终会领到什么样的奚落。越是这么想,就越是做不出来,半
点解题的灵感都没有。
正抓耳挠腮,铃声响了,娄天暮站起来:“收卷!”
各组长听到这话,都纷纷停下手里的笔,有的走向最后一排,有的从第一个收起,陆陆续续收了起来。
凌纪安托着腮帮愣在那里,视线仿佛延伸到了前面索震的卷子上…
“凌纪安!”